——褐发蓝瞳,五官立体,虽然不再年轻,但仍是异常俊美,浑身上下充满着神秘的异域特色。
我记得那年被舜英挟持至皇宫,初次见面时,我和他曾有过眼神的对峙,因为我恨他装神弄鬼将我骗到这个世上。
害我一生苦楚,我视他为妖孽,他曾亲手接过舜英递给他的匕首,在四名宫女的紧箍之下取了我的心头血,害我差点丧命。
“听说佑溆对她身边的那名巫医言听计从,这些年也是由巫医一直医治把控着舜英脸上这块血斑,当年也是巫医提议让佑溆生下令仪,以脐带血为药引,后来又是他提议让令仪的心头血供养着舜英,这巫医看来才是西衡皇室颓败调零的罪魁祸首。”
师傅说完这些话之后陷入长长的沉默之中,她来回踱步,好似陷在一场矛盾中,在做一个难以决定的决定,因为,我从来不曾见过处如此在慌乱焦灼中的师傅。
局势有所变化,像是暴风雨即将要来临的前奏,宁静的表面之下似乎暗藏着滚滚旋涡,便连一贯沉着冷静的炎绍脸上都浮现了严峻之色。
“阿绍,时桀怎么样了?”深夜,熄灭了烛火之后,我忍不住问炎绍。
“现在不能在他身上花费太多的人力,我今日已经直接下令,让他们给他绑着囚禁起来了,免得他四处瞎窜,坏了我们的事。”
“阿绍,你不用担心,我和兄长已经在舜英的身上种了毒,若有风吹草动,他们不敢拿舜英的性命开玩笑的。”
我能感受到炎绍的紧张,无非是因为近日我忙于奔波,和兄长二人周旋于舜英、连翼和佑溆之间,他因为无法随身保护我而惶惶不安。
“我对其他人多少都能掌控一点信息,也能确保你相对的安全,可是这巫医……似乎过于神秘,你看,他能给连翼下巫蛊,多年来一直掌控着连翼,就等于间接地掌控了西衡皇室,这个人,直到现在我对他知乎甚微,所以,我很是担心你,令仪。”
“我的身上潜藏着诸多保护自己的暗器,还有药物,阿绍,你要相信我,我有自保的能力。”
炎绍蹭着我的头顶,一言不语,但我能从他的心听声中感受到他的担忧,我们一夜无言相拥,我直至后半夜才昏昏入睡。
翌日醒来,因为睡眠不足影响了我的精神,师傅自昨晚起就不见了踪影,我和兄长在炎绍担忧的眼神之下上了公主府派来的马车。
车上我和兄长也不似往日这般有说有笑,我整个人恹恹无力,头抵着车壁,无精打采。
“令仪,你是不是不舒服?”兄长问我。
我摇摇头叹息道:“昨晚睡得不好,此刻头晕眼花,就想好好地睡个回笼觉。”
兄长伸手过来,拉着我的手,屏气敛息地给我把脉,我笑着说:“兄长,你不要如此慎重,我最近身体越发强健,不会有什么病的。”
说着就想抽回自己的手,兄长去急忙阻止道:“你别瞎闹,你的脉象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