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绍摇头,将我揽进他的怀里,叹道:“其实,在此之前,我已有几次对他产生过怀疑,只不过,又很快的,一次次地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令仪,这一路行来,自你失忆到恢复记忆,你应该知道,世事真是无绝对的。”
我知道炎绍说的有理,我也相信炎绍不会轻易地对这件事情下结论,一旦下了结论,必然是有十分的理由。
我整夜辗转,无法入睡,脑海里闪现的都是两年多来在金州的种种,以及所认识的人和所发生的事。
炎绍被我影响,也是整夜无眠,他抱着我,安抚着我的脊背,不时地问道:“令仪,你还好吗?”
我不好。
我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里都过得不太好,我的肚子渐趋隆起,西衡的天气也越发炎热起来,父皇很忙,兄长很忙。
炎绍虽然已经在竭尽所能地陪着我,但是,因为父皇和兄长少不了他的帮衬,他其实也很忙。
我心疼他劳碌奔波,所谓能者多劳,不管是在金州,还是在钧州,又或是在延州,他似乎都不曾真正地放下所有,好好地歇息一回。
所以,我也是尽可能的理解他,支持他,让他心无旁鹜地替兄长扫除障碍,顺利登基。
惟有待到夜深人静,他沐浴更衣后,我才为他撩起帐幔,与他迫不急待地拥吻,他每晚都要安抚我的肚子。
触到肚子里的孩儿在用力踢我的时候,他就会与肚子里的孩儿对话:他说“儿子诶,你可要乖乖地待在你娘亲的肚子里,不能调皮淘气,教你娘亲受苦受累。”
于是,我们就会与寻常的每一对夫妻一般,为生儿还是生女一事争论不休,我问他:“你是不是不喜欢女儿,为何你不叫女儿,就叫儿子呢?”
“第一个孩子必然是儿子才好,长兄如父,才能保护他的娘亲和弟弟妹妹们,如果第一个孩子是女儿,生为长姐,自然是要辛苦一些,我觉得女孩儿应该是要被多疼些,不能太辛苦了。”
他的话让我温暖动容,就像我和兄长,虽非一母同胞,也非自幼同处成长,但自我与他相认以来,他便处处照拂包容于我。
这种包容的方式,与炎绍的呵护不同,也与父皇的宠爱有异,是人生之中一份意外的温暖保障,如涓涓细流无声无息地浸润着我,让我的人生更为丰满。
“其实,我觉得自己是更喜欢女儿多一点,我想,我的女儿一定会随她娘一般美丽动人,可伶可俐。”
“夫君是在讨好我吗?”我的手指绕着他肩侧的一络头发,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