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日后可与皇叔一般,称我为聿胥。”他朝我俯首行礼后,又问炎绍,“皇叔,你心中可有定论了?”
炎绍从开始到结束,鲜少出声,他还是不回答炎容的问题,而是走近濒临发疯的炎献身旁,他说:“阿献,你昭告天下,就说身患顽疾,无心政事,膝下皇儿不足周岁,不宜继位,晋王炎容,宅心仁厚,心怀天下,自今日起禅位于他。”
“不——”炎献果断拒绝,他大声地吼道,“凭什么?朕做了四年多的皇帝,扪心自问,还算勤政爱民,政权更迭,非同儿戏,虽然你们各自在朕的手上抢了朕的兵权,你们就真的可以不顾祖训,强行篡位吗?”
“阿献,禅位后,你仍是勖王,享封地,子孙后代可世代承袭王位,总好过被强行拉下皇位要体面。”炎绍的话仿佛才是圣旨,是不容反驳的强硬。
“炎绍!”火献直呼炎绍名讳,预示着他已放弃争取,他指着炎绍,声声追问:“你不是一直强调自己无心江山,无意皇位吗?可是,你为什么还要一手遮天,不肯完全放弃暗中权力?炎绍,你真是虚伪,其实你贪婪权力,却要装出一幅为国为民的贤王姿态,其实,你的权力已经渗入了每个角落,任凭朕如何努力都扫除不了这些障碍!”
“因为你!”炎绍冷笑道,“因为皇帝是你,所以,我不敢放手,我若放手,等待我的便是死路一条!其实,你还是差点就成功了的,那场暗杀,几乎要了我的命,要不是我迅速掩藏自己的行踪,又怎么会在两年后,有机会上演明王死而复生的桥段?”
“你若不是私藏了太祖皇帝给你的私库,暗自扩增更大的财团,培植新的军事力量,朕又何苦如此妨你?”
“你觉得这对你来说件不公平的事,但你心里也清楚,这本就是个强者恒强,弱者恒弱的世道,四年的时间,你有太多逆袭的机会让自己真正地强大起来,可你却将所有的心思放在对付我的身上,阿献,你有今日下场能怪谁?”炎绍转身,似乎不愿再与炎献多费口舌。
炎献的目光涣散,他看着炎绍的背影,知道是不可能再指望炎绍了,他再看炎容,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是如何也清算不清了,最后……他看向了秦氏——
其实,多年来,他们的母子关系并不亲近,现在想来,也许并非亲母子的缘故,全因利益捆绑了在一起,秦氏为炎献穷尽一生算计如何保住他的皇位,仅仅是她要他当皇帝,而她要做太后而已。
“母后——”炎献跪在秦氏跟前,一把抓着秦氏的衣袖,试图反转,“这不是真的,朕才是您的亲儿子啊,我们做了二十多年的母子,您恁能听信小人挑唆,中了他们的离间之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