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枝对那些东西倒是喜欢的紧,但见裳砂没有过多兴趣,只得看两眼后吩咐人将东西好生收着。
翠枝随后从一旁拿过早已藏好的盒子,捧在裳砂面前,“奴婢自小跟着公主,从前公主痴痴傻傻……”
裳砂被翠枝一句‘痴痴傻傻’拉了回来,喉头一梗,她这宫女的胆量比她还大,竟直愣愣的在她面前说她痴痴傻傻?
“……得着糖了都会给宫人们分一块,幸得老天眷顾,公主恢复了清明,如今公主大婚,奴婢只有这一件贵重的东西,是奴婢母亲留下来的一对玉簪,还望公主不要嫌弃。”翠枝十岁入的宫,比裳砂年长一岁,在裳砂身旁呆了七年,唤了裳砂七年的公主,大婚前一夜,只愿她的公主,而不是东宫之主的殿下,能得一良缘,能余生无恙。
裳砂随手拿了一旁的香蕉丢给翠枝,刚好落在放玉簪的盒子上,“你的心意本殿下明白,只是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你好生收着。”
“不!公主一定得收下,这玉簪可当护身符,能抵御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毒啊、药啊的,若是公主不收下,翠枝就不起来了!”话语刚落,翠枝的双膝便已着地。
正是因为这玉簪不是凡品,带出来会惹出不少麻烦,又因是母亲留下的遗物,翠枝便一次也未带过,好生珍藏了起来,今晚却是决意要给裳砂。
裳砂无法,只得蹲下将盒子上的香蕉拿起,接过盒子。
“行吧,那本殿下日后的香蕉便分你一半。”
翠枝喜笑颜开,裳砂属实没什么公主的架子,浚与王子每次拿些奇珍异宝来讨公主欢心时,公主总是一根香蕉作为回礼,公主今日这么说,是真心的对待她了,只希望她能不辜负公主,护她周全。
盒子虽不是什么上等的盒子,可里面装的玉却非凡品,玉的成色只看一眼便知是上成,两只玉簪的簪头均雕有兰花,两朵兰花在盒中相互依偎。
“白玉无暇,这确实是难得的好玉,我看这两只簪子都雕了兰花,想必是义结金兰之义,它们又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不如我们一人一支如何?”
“不可!”她怎敢和公主殿下义结金兰!
“无妨,拿着吧,否则这簪子本殿下是不会收的。”裳砂拿出一只玉簪递给翠枝。
翠枝闻言一脸焦急,可又深知公主殿下得脾气,只得收下,“公主,明日大婚……”
“嗯?”
“……没什么,奴婢服侍公主早点歇下。”
吹落宫烛,宫室宁静。
第二日,裳砂一睁眼,入眼的便是满室的红,红的亮眼,床榻前已站满了婢女。
翠枝上前来拉开垂帘,“公主快些起来吧,国师正在兴文台,要先去一测吉凶,再到大殿上完成大殿。”
裳砂一想起那老色鬼国师就厌烦,寻思着什么时候能废了他才好。
“公主,今晚洞房花烛,要不要将枕下的令牌收起来?”
那枕下的令牌正是柒煞在马车中给她的那块血红色的令牌,她不敢随意丢弃,又寻思哪日或许会有些用处,便一直放在枕下了,不过这么一说她突然想起柒煞说过若是国师为难她,她便可拿出这块令牌,她桦沁国的国师,竟会听从这一来历不明的令牌?这国师看来不仅是藏在深山里会美人了……
“不必,今日本殿下要带着它。”
裳砂坐在铜镜前梳妆,只觉脑袋上的那些个孔雀银翠摇、金凤镂花簪过分重了,看着翠枝还欲给她脖子上再带一些,只差拿出一把刀将那些金银首饰给劈给粉碎。
“公主且忍耐些,今日大婚必得端庄,这些要带的,要佩的东西是一件都不能少,想必元公子看见精心装扮过的公主后也定会欢心的!”
是吗,他昨日还留给他一个冷酷的背影呢。
翠枝手上没歇着,嘴上也是越说越带劲,“公主还未见着昨日元氏人送来的聘礼,就光说那一颗夜明珠就能将我们大殿给照亮呢!”
“是吗,他们还送了聘礼,本殿下怎么不知?”
罗网和一旁的宫人直叫冤枉,罗网几日前便将送聘礼队伍的暗折送去了东宫,只是被压在了最下面……而昨日也是有宫人去禀报的,但是裳砂心情不佳,在书房内训了几个时辰……便是如此错过了元氏送聘礼来的消息。
翠枝在一旁瘪瘪嘴,“公主这数日来都太忙了,连奴婢见着公主都只在早晚,有哪里有时间说这些闲话给公主听呢……”
翠枝是她的贴身宫女,本应一直呆在她身旁的,只是她太过忙碌,朝堂之上的事又不便让她们跟着,便让翠枝呆在寝宫了。
翠枝取过一束霞樱花,“公主,今日后您就是真正的殿下了,比翼从此添双翅,连理于今有合枝,公主殿下定会和元公子琴瑟和鸣,同心永结!”
一旁的宫女们纷纷跪下行跪拜大礼,嘴里齐呼:“同心永结!”
“赏!”
梳妆一个时辰后裳砂终于走出了东宫。
兴文台里候着一群重臣和国师,在桦沁,只有位高权重的皇家子弟才能在婚嫁前至兴文台由国师一占日后家庭是否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