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您自己上。”大批毒虫陪着就寝的滋味应该挺不错的。
“没出息!”大王恨恨的锤了一下裳砂的小脑袋。
裳砂吐一吐舌头,笑若夏花。终是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父王……你和母后到底为何如此放心将我交付与元钰?”就是她都曾因想稳定桦沁而去招惹赵真,偏偏父王和母后却是像认定元钰一般。
“砂砂认为世间什么最难得?”
“嗯?”
“穷人家出身的多半认为是名与利,只有久居深宫的人才会认为是人与人之间的坦诚、信任与摸不着风真心。”大王语重心长。
从浚与带兵去边疆开始,如今是他与王后,日后便会留裳砂一人独守王宫……宫廷寒冷,那些权谋由他们来算计便好。
“我们桦沁不同其他三方,勃勃的野心从不属于我们,只想着保家护国便好,桦沁儿女自古便是如此,况且……”大王话锋一转,“不是砂砂喜欢那元钰吗?与父王和母后何干啊?怎么,如你的愿反而不高兴了?”
裳砂一哼哼,“反正不管如何,裳砂即是桦沁的储君便不会同元钰回他海上元氏居所的。”大王与王后思虑的裳砂又怎会丝毫也猜不到呢,敢动她王兄、父王与母后的人杀无赦,她断不是什么闺阁中只会绣花的女子。
大王只是一笑,叮嘱道:“父王与母后走后砂砂要记得不可轻信任何人,若是太过劳累想歇一歇了,将桦沁交由清平官便是。”
裳砂喉头一涩,她怎会因劳累而将父王苦苦守住的江山交于他人呢,别过头,往反方向走了,“砂砂会一直在皇宫内等着你们回来的。”因为不知看着父王说这句话时她眼里的泪珠还忍不忍的住。
又是战鼓擂三声,但这次是大王、王后与裳砂共同举杯。
“若不退敌,永不归还!”大王将手中酒杯重重一摔,掷地有声。
十万士兵应声而合,响彻天际,“若不退敌!永不归还!”
“裳砂在此与诸位将士的家人们一同等待各位凯旋归来!”亦是一饮而尽。
“好!好!好!”
与其他的繁琐的大典不同,出征的仪式极为简单,却又是每一步,每一个字都能让你的心一颤。
送走出征的将士不需要一刻钟,裳砂却是在宫墙的城楼上站了足足半个时辰,直至元钰来寻她。
“如儿。”
元钰鲜少唤她裳砂,总爱唤她一声‘如儿。’
“你怎么来了。”
“你没有回来,我便来了。”元钰同裳砂并肩而立,“我虽头一回来这大陆上,不过也听家父说过一些大陆的事,这五方势力都有着独特的出征仪式,但鲜少有大王亲自当面给出征的将士祝福,一般都是直接向将领说些鼓舞的话,但桦沁却是这其中的一个例外。每一个去边疆的将士都是前途难料,生死难测,大王与王后能当面承诺照顾他们家人,不仅能让他们无后顾之忧,还可以够鼓舞士气。”
“是吗,如此说来你同你父亲的关系也很融洽?”
“不,恰恰相反。”
裳砂侧头。
元钰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盒子,将盒子呈至裳砂面前,“砂儿于大王而言便是这盒中珍宝,捧着怕摔了,放着怕别人磕着。而我不同,我父亲妾室众多,子女也多,就算他能将他的关心与爱护等分割分,分至我身上的也寥寥无几……况且又怎会均分呢,我即得了名与利,也该舍弃一些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