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长叹息一声,他自问这一生绝非什么好人,不为权色所惑,却痴迷于美色,甘为美人所用,一生也算半个神棍,但常言道:石榴裙下死,做鬼也甘心。他这些年来享用过不少美人,可那些美人都有着一个共同点,一对细眉,一双眼、嘴角亦或是一双纤纤玉手都能让他看见她的身影。
“你们走吧,不用你们动手。”国师淡然道。
闻言,隐在暗处的影子忽然动了一动。
“告诉她,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国师见暗中的黑影未动,心中冷嘲,她竟是如此不放心他,那便待着吧。
寺外吵闹声不断,看样子是来了,国师漠然,站起来打开门,果然见着了带刀的官兵。
“国师,请同我们走一趟!”为首之人冷声道。
国师并未回答,抬起脚向门外走去,跨出门后却突然转身抽过一人身上的佩剑未带丝毫的犹豫便向自己的脖子抹去,手中的剑脱落,一时之间,鲜血四溅。
盘子打碎的声音随后而至,一名小沙童摔碎了手中的托盘,托盘上端着的一碗素面打翻在地,他本是来给国师送早膳的,却是见着了如此血腥的一幕,阿弥陀佛。
“杀……杀人了!”尖叫着跑来,随后,官兵杀害国师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寺庙,又从寺庙向外扩散……
裳砂拍桌。
国师死了,一个死人该怎么去改变他身前说过的话,而且早不死玩不死,偏偏要嫁祸给去抓他的官兵,这下怕就要成公主殿下害怕国师的一番言论,派人去杀人灭口了……她怕是个傻子,才会派人穿着官服,青天白日下杀人灭口,还被人看见了!
裳砂自己替自己顺气,不行,她不能生气,容易气出病来。
刘公公在一旁端着茶硬生生的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刘公公!”
“老奴在。”刘公公赶紧上前。
“外面那些人都是怎么说的?”
刘公公低头不语,那些言论在宫外传的破疯,宫内倒是鲜少有人胆大到四处传播。
“这国师偃旗息鼓了好些年,名望也是大不如前,殿下不必太过于忧虑……”声音是越来越小,这说的话连他自己都要怀疑几分,若是国师那番言论传出去恐也就是大石入海,能激起一时波浪,久了,亦就沉了,可如今国师死了,就颇有些坐实那些言论的味道了。
“刘公公,速去派人将国师的尸体收回来,问问看能不能从脖子上的伤痕深浅判出是自杀。”
“是!老奴这就去。”
裳砂踱步,对方究竟是谁,能有像柒煞这般厉害的死士,还能让贪财好色的国师为她自尽,手段真不是一般的厉害,若是能见着,还真要说一句甘拜下风啊。
如今桦沁艰巨,并无更多的银两来再为浚与办一场丧事,裳砂身为储君,只能将腰间的腰带换成白色,浚与说过他最讨厌满室的白了,他的东宫,便不再挂白绫,裳砂踏出书房,屋外的霞樱树并未受秋季太多影响,依旧还有一树的霞樱花。
“殿下。”是翠枝。
自从裳砂让翠枝少来书房后,翠枝便一次也未进过书房的门。
“手上端的什么?”
“殿下昨日喝了晌午的酒,傍晚又受了惊吓,并未好好用膳,今日特意熬鸡汤。”翠枝怎会不明白裳砂与浚与的感情,这宫中谁人不艳羡公主殿下有如此宠爱她的一位兄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