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压着事,自是闷闷不乐,她方才离浚与那么近,尽管浚与特意拉上衣物,可她还是看见了,那脖颈处的红印,这是南逸王的王府,只有他能派人严加看守浚与住的院子,除了他还有谁能对浚与动手动脚……他竟然还给浚与拷上了铁链。她的王兄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你答应救出王兄的。”
“嗯。”
“可我等不了,我要立马救他出来!”
“砂儿,你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南逸王大婚后已开始重掌兵权,就算出了南逸王府也出不了祭憩皇城,三个月的时日已是很紧,砂儿也不想王兄出什么意外对吗?”
裳砂的手捏住元钰的衣物,神情严肃,小眼竟已是通红。
元钰在那一刻竟有些后悔带裳砂去见浚与,以裳砂护短的性子,见着浚与消瘦的模样定是放心不下,如此他便只能一边安抚裳砂,一边再另寻他法拖延时日了……
“你知道对不对,你能将罗网连根拔起,又怎会不知晓南逸王是如何将王兄带回太雍的?”
是的,他知道,只是他知道的时候浚与已经在太雍了,那时裳砂被赵真劫走,他哪儿还有心思去管浚与。
“告诉我好不好,为何他要瞒天过海将王兄藏起来。”
“你不会想听的,砂儿乖,睡一觉,明日再说可好?”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我讨厌太雍,我厌恶太雍的每一个人,你们成就霸业,我们便要生灵涂炭,你要解毒,所以便来利用我?”她在今日看见浚与那副模样后,她的理智便消散了,她从前要救出王兄,她要为桦沁复仇,可这一刻她便是个发泄情绪的女人罢了。
元钰任由裳砂抓住他的衣角,裳砂此刻总比她不发一言,一人独自一坐便是一日好。
元钰伸手将裳砂抱在怀中,“砂儿,我从未想过要利用你,当时你饮鸠自尽,我只差发疯,等你好起来时我才知晓浚与已被赫连泽带至了太雍。”
裳砂本不愿哭,可那一刻她却不可抑制的哭了出来,眼里的泪止不住,连手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直至她觉着亮眼发晕,竟是晕了过去。
她有多久没有做过梦了,自从她扔了元钰的熏香后,她再也难以入睡,梦里的她一身男装打扮,与浚与骑着马在桦沁的街头,二人又被追的满大街的乱窜,颜面全无。突然她从马上跌了下来,竟成了一身女装同元钰走在田埂上,二人的裤脚都卷了起来,满腿的泥渍,却是比现在轻松多了,突然裳砂停下了脚步,回首垫脚便在元钰的下颚处印上一吻,真是讽刺啊,她外表对他冷酷,可竟然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他……她明明厌恶细腰,他厌恶他有别的女人……末了,她又回到了桦沁的王宫,她想去看看母后宫中的霞樱树可还在,母后是否还在宫中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