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烟刚走片刻,裳砂便已起身。
“九王妃这是要去哪儿?”
“小解。”
茗粒别回头,继续看着场上,似乎顾鸳要赢了的样子。
裳砂脸上未别着面纱,妇人是不必用面纱掩面的,无人跟在她身后,她一路走着,却并不是去茅厕的方向。
雷韵儿的马她听宫人们描述过,马头上有一撮红毛,被雷韵儿取名为朱朱。
马儿都有专人看守,裳砂不过偷偷放走了一匹棕马,守马的人便都惊慌失措的追了上去。
裳砂走过一匹又一匹的马,手里捏着的都是它们的饲料,终于在一匹头上有一撮红毛的马前停下了,伸手将手中的饲料递至它的嘴中,“好好吃吧……”
“九王妃!”
身后有人唤她,这声音她并不耳熟,转过头去,竟是顾臾。
“顾公子。”裳砂点头示意。
“九王妃竟知道我?”顾臾有些许的惊喜。
“那是自然,顾公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又有几人不识顾公子。”
“九王妃还是莫再多说了,说多了可就假了。”
裳砂不置可否,先发制人道:“顾公子来此做什么,莫不是跟着本宫来的。”
顾臾也并不否认,“嗯,久仰裳砂公主大名。”
怪才必有怪癖,而顾臾的嗜好便是机械,他对从桦沁传来的投炮弹,弓弩痴迷异常,而近日又有工匠带着裳砂公主画的图纸来找他想办法寻不被火烧塌的材质,他早就想亲自拜会裳砂公主一番了。
“久仰大名?是嚣张跋扈,还是容貌倾城,国色天香?若是嚣张跋扈还未体会到,本宫不介意让你深入了解一下。”裳砂手中喂朱朱的动作并未停。
顾臾丝毫未问裳砂来此做何,甚至都不曾多看裳砂手中动作两眼,“公主才华横溢,惊为天人,顾臾特意来次拜会,昨日拿到了公主亲手画的图纸,今日便难以按耐自己,特此拜会公主。”
“图纸?那个暖炕吗?”朱朱已经吃完裳砂手里的饲料,裳砂拍拍手,问道。
“嗯。”
“没想到顾公子竟还精通此道,北地冬日冷的很,这不过是随意画画罢了,也并非是本宫的创意,不过是将先师的拿来罢了,受不得顾公子的拜会。”
“先师?公主竟还有师傅?”他怎从未听说过,他对裳砂上心的很,从前便对她的消息多加注意,若不是裳砂最后成了九王妃,说不定他哪日都会辞官去桦沁拜会裳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