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砂轻笑,顺着四夫人道:“裳砂虽来了太雍数月,可也未在祭憩皇城游荡过。”她的意思是没有大摇大摆的过街。“如今有了身孕也敢轻易出门了。”
“我的小裳砂啊,是哪个蠢笨之人同你说有了身孕应当少走动的?那可是在害你啊!”四夫人声情并茂,“这妇人有了身孕若是不时刻走动着,腹中孩子确实是生长的好,小胖手小胖脚的,绝对比别人家的个头大,可那就难为做母亲的了,孩子大本就不好出来,这孕妇平日里又不走动,哪里禁得起几天几夜的折腾?”
裳砂顺着台阶便下,“裳砂这几日确实心情不佳,听说祭憩皇城的灯是绝美的,有劳姐姐了。”
四夫人见成了,自是开心,将提前备好的衣裳给二人换好后便从后门溜了出去。等围坐在一起的众夫人发觉那两个加衣服的女人迟迟未归便知晓坏了,再去寻时早已不见人的踪影,房中只留下二人换下的衣裳。
要说裳砂挺着个大肚子在寒冷的冬夜里游荡是为了什么,绝非是因为四夫人的一番话将她打动,裳砂与四夫人都穿了一身素衣,二人将面庞掩住,厚厚的披风掩盖住了裳砂微微隆起的腹部。
四夫人的目的地早已订好,此时领着裳砂直奔目的地。
裳砂在门口屹立不动,这楼看着怎么那么熟悉呢?那门口亲切唤着的姑娘怎有种熟悉感呢?
四夫人附在裳砂耳边,“今日花楼可有重头戏,前些日子那妈妈说楼里新来了位姑娘,只卖艺不卖身也有些日子了,今日那位姑娘要买头夜了。”
看着四夫人略显兴奋的目光,裳砂当真怀疑自己认人的眼光,从前浚与带她逃个命能逃去青楼,茗粒同她一块儿去荡大街能去青楼,如今成家立业多年的四夫人竟有如此爱好,这也难怪药夫子得夫人众多也无人陪她出门,只得诱拐她这个孕妇了。
四夫人察觉到裳砂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咳嗽几声,“食色性也,食色性也,咱就进去看看,看看。”
这进去自是得交银子,但花楼也并非随意便会让哪个女人进去,若是哪家达官贵人的正牌夫人进来闹上一闹,她们这小小的花楼岂不是得完了,都是做生意的,外面卖梨买首饰的可以安生做下去,她们这做皮肉生意的怎就难以安生?而四夫人不同,一看门口候着的姑娘对她的态度就知晓她是常客了。
四夫人抛了个眉眼,问道候在门口的妈妈:“里面可开始了?怎么今日不是很热闹?”
“夫人今日还带了朋友啊,快些进去吧,快开始了。”妈妈未答四夫人的话,眼睛全在一旁的裳砂身上。
四夫人见妈妈注意到了裳砂后,也不再多问,虽然裳砂已被掩住了脸,可四夫人心中就是紧张了片刻,赶紧掏出银子带着裳砂进去了。
“这青楼也叫花楼?”裳砂问道。
花楼里有特地为女眷设的地方,一层轻纱放下来掩盖了二人的身形。
“也?莫非裳……”四夫人觉得还是小心谨慎些好,便换了个称呼,“常姑娘在哪儿可见过花楼?”
“嗯,从前同兄长是常客。”这话是真的,她不知浚与背着她有没有一个人常去,她同浚与便去过一次,路过无数次……常客常客。
“花楼嘛,难免有重名的,听说是否喜这一个花字,就是别国也有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