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钰的眼盯着浚与手上的动作,方才浚与要动手时他还有几分疑虑,但见他手法娴熟,缝的针口也甚是整齐好看,便也放下了心,竟是连裳砂将他手腕咬出了血也未察觉。他自小便不是锦衣玉食的,这身红底黑边得衣裳正好掩盖他身上的血迹,受伤根本就不放在眼中。直到裳砂的脑袋软弱无力的倒在他的身上时她才发觉裳砂竟是生生的痛昏了过去,顿时便心痛不已,他以为自己冷血无情,可每每想到她时却会忍不住扬起嘴角,见着她受苦更是心里如同被压着一般,难以言喻。
“能否轻些?”元钰见着裳砂歪倒在他肩膀出的小脑袋,问道。
浚与没好气的斜了元钰一眼,这是他捧在手心的王妹,若不是腹中有了他的孩子,用的着生受这份苦吗?
一个屋子内的三个男人,两个人都是低气压的,南逸王在一旁看着,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说话之人是南逸王妃,她没有让别人传话,而是自己亲自站在了门口。那日她让人引开暗中保护裳砂的暗卫,未曾想竟折了自己一个暗卫。今日她自己在门外,身为南逸王府的当家主母,名正言顺的来看望在府中受伤的九王妃又有何不妥,南逸王又以何理由不让她去?
“王爷,臣妾听闻九皇弟妹被贼人所伤,特地来此看望九皇弟妹。”
浚与正在收针,他的额上已有了细汗。
南逸王心中清楚,今日九王妃是由他身边那个从未路过面,带着铁面具的丑暗卫抱回来的,她是起了疑心,这才想着亲自前来一探究竟,若是让她瞧见浚与给裳砂缝针的模样,怕是要愈加感兴趣了,便说着话拖延时间。
“今日天寒,九王妃昏迷不醒,王妃不如改日再来看九王妃的好。”
白衣儿不依不饶,“王爷,臣妾特意拿了从黑疆带来的灵药,尽管天大寒,但臣妾心中担忧九皇弟妹,再说臣妾与九皇弟妹一向交好,若是不能亲眼见着九皇弟妹无恙,臣妾便是昼夜难安。”
这话说出来,屋中人没一个信的,裳砂何时同她交好,他们怎会一无所知?
不过白衣儿话都说到这般地步了,南逸王若是再硬生生的将人赶走,不就落实了这屋中有猫腻吗。南逸王见浚与已经收针,连忙示意浚与站在自己身后,元钰正在替裳砂处理着伤口,用衣裳盖住了裳砂受伤之处后才向南逸王点头。
“既然如此,王妃便快些进来吧,免得在外面冻着了。”
已经冻了半天,白衣儿也不在乎再冻一会儿,进来后一双眼珠子便巡视一周。
元钰看着裳砂额前的薄汗,这是方才浚与替她缝针时痛出来的,看着一屋子的人道:“砂儿受了伤,要好好休息了,二皇兄在此甚是碍事。”一副目无尊长又放荡不羁的模样,说完后又看了眼白衣儿,“王妃见着砂儿无恙便回去吧,砂儿要休息了。”
浚与丝毫第一个转身的,倒地是头一回当人家的暗卫,丝毫没有当奴才的意识,主子未动,自己便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