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砂回常惠王府时在门口正巧又遇上了顾臾，小舅子三天两头上门还真是头一回见着，顾臾也是丝毫不怕给元钰惹麻烦。

两人微微颔首，也算是打过招呼了，裳砂没想到顾臾竟会主动同她搭起话来。

“九王妃这是去了哪里，身边竟是一个人也未带？九王爷也不怕如此美人被人夺了去。”

顾臾的目光落在裳砂额间的那探花花钿之上。

“顾大人这是来看顾侧妃的吗，顾侧妃可真是好福气。”裳砂避而不谈，引开话题。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顾臾笑脸相迎而来，她总不好冷着一张脸吧。

“九王妃的兄长也是人中豪杰，听闻曾经对九王妃也是颇为宠爱。”

裳砂垂首，美人垂首，别有一番风味，裳砂如此看起来倒是有些伤感了，任是谁看着都不忍心了，偏生顾顾臾就如此站着。

裳砂再抬起头来，脸上带着笑，却是有些凉薄，“马上要到雷虎将军的头七了，本宫可得好好给他烧柱香，这外面风大，便不送顾大人了。”

裳砂闪身进了门，顾臾并非那等好相与的人，他疲于应付，太雍的将军死于非命，而且还是雷家的人，自然是要好生调查一番，若是她没有记错，这位年少有为的顾大人也是负责这次调查的一员，这般便是在试探她了，她若是说心无丝毫怨恨，那可真是比圣母还要圣母了。

裳砂快步离去，因此也没能见着顾臾眼中那抹玩味的眼光。

元钰此时正在书房内提笔点墨，顾臾刚刚从他书房内离去，看着他一笔一笔勾出来的画像，这画中女子身着一身藕粉色衣裳立于寒梅之下，那模样明明是顾侧妃得模样，那神韵却是更似王妃。

元钰停笔，将画拿起递给身旁的下人，“去将这副画裱起来后送给顾侧妃。”

“王爷，今晚还去顾侧妃院子里吗？”

“不，今晚本王回自己的院子，让顾侧妃不用等了。”

顾家一直自称为忠臣，忠心侍奉当今王上，绝无二主，可那刚刚告老还乡的顾大人不就在为大王爷办事吗……这顾臾倒是更为滑头，嫁了妹妹与她后转眼自己变要区周家的女儿，这周家可是四王爷一派，也就算曾经的大王爷一派，如此倒是让人看不清他了。

“王爷，王妃已经平安回来，王妃今日出门时倒是遇见了顾侧妃。”

顾鸳是在门口去等她的哥哥的，裳砂会遇见她也在意料之中，元钰想着两个女人相遇的模样脸上浮现笑意。

冬日已过了大半，这会儿天气已经渐渐回暖，裳砂回到院子后发觉流烟拿了把小锄头，不知要去做什么。

“流烟，你这是去做什么？”

“王妃，您可回来了，流烟都担心死你了。”

流烟身后跟着提着木桶的小五，小五放下木桶行了一礼。

“你们这是去做什么？”

“王妃，昨日我去后边院子时发觉院子里有一株开了花的树，开的正好，也不知是什么树。”

“开花？”裳砂轻笑，这北地不比南地，她来太雍的时候就是些光杆的树了，连片绿色的叶子都少见，何况是花没，一起来了兴趣，竟跟着流烟一起像后院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