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闲极无聊,走过去溜了一圈,随手取了一本厚厚的书出来,是本名人传记。`
竟是纯英文版,她根本看不懂,又换一本,这次倒不是英文,可那上面划拉着的究竟是什么文,它不认识她,她更加不认识它。
仔细在几面书墙上溜了大半圈,总算弄了本能看的《飞鸟集》。
其实她本意想找本菜谱之类的东西打发打发时间,找来找去都没有,想想在一个集团总裁的书房里要想找出本菜谱也确实不大可能。
拿过书,到书桌前的大班椅里坐了,摊在桌上翻阅醢。
翻了几页看到书桌前的电话,书更加看不下去了。
思忖三秒还是按捺不住按了主机开关。
嘀的一声,她的心思也跟着活泛起来缇。
没有手机微信登不上去,qq还是可以。
回想起刚才尹致恒能把电话又拨回来,心情一阵激荡。
电脑开机速度极快,不几秒就好了。
开是开了,可看着上面跳出的输入密码框,陶樱傻眼。
我靠,他自己家里的电脑居然还上密码,防谁啊?
丁嫂?不可能呀,就她陶樱都看得出来丁嫂根本不可能捯饬这高科技玩意儿,他顾尊会看不出来?
总之就是可恶,太可恶了!
没收手机,不让用电话,电脑也用不了,他把她当什么了?犯人?
越想越火,陶樱一刻也坐不住了,腾地起身,蹭蹭往书房外跑去。
她要出去打电话!
该死的顾尊也不知道把她的行李都藏到了哪里,找了几个房间都没找到。
她又蹭蹭蹭往楼上奔去,进入他早先就告诉过她的主卧室。
哗地将门推开,对面墙上一个大大的红喜字差点闪瞎了她的眼。
我嘞个去,这什么情况?
这恶俗的大红喜字究竟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房间陌生的很,陶樱缓缓儿想起熟悉的场景。
那次顾则逸将自己留在这里过了一夜,那时候顾尊的卧室貌似是在楼下。
可现在这卧室里的装潢家具似乎和楼下那间差不多,难道是他命人把东西都搬了上来?
不过,眼前这间房确实比楼下他以前住的那间宽敞了许多。
死男人是多久前就开始琢磨着给她下套了?
卧室进去还有里间,陶樱把门推开,眼前的一切让她小嘴越张越大。
整排整排的衣柜,鞋柜,领带饰品柜,清一色的男人衣饰。
还有一半墙的柜架空着,今天下午买回来的几套女装鞋子也都摆了进去,和像是望不到尽头的男人物品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找了一圈还是没找着自己的行李,一分钟也没有。
陶樱不死心,跑到柜子里到处去翻,没想到死男人偌大的房子里居然一点现金都没有。
别说现金,就是个钢崩都没看见。
坐在宽敞得跟宫殿一样的豪华卧室里,陶樱后悔今天购完物不该死要面子活受罪地把那张卡又塞回给他的。
钱包,她眼前一亮。
飞也似地又跑进衣柜间,拉开一柜架的男式钱包,一个接一个的打开翻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其中有个包里居然还躺有好几张毛爷爷。
陶樱嘿嘿笑了,姑奶奶这可不是做贼,是被逼上的梁山才当的好汉!
抽出一张,往兜里揣了,又蹭蹭往楼下跑去,顶着夜色就出门去了。
月园离市区有段距离,不过好在跑出去十多分钟就可以到大路,大路上可以打车。
月园是当年陶申富拍下一整块地皮单独建出来的,没有其他住户,路灯敞亮,路上没人没车。
夜晚的空气微凉,徐徐夜风袭面,洗去了白天所有的心浮气躁。
在夜风里的陶樱也渐渐平静下来。
其实那个电话回不回,对尹致恒和自己来说,都已经无关重要。
尹致恒已经告诉她,华开没再追究他的责任,这样看来,在这点上,顾尊倒是守了诺。
这件事都处理完,陶樱真没了再找尹致恒的理由。
他现在有他自己的事要做,而她,一不小心还钻进了一条死胡同,纵然不愿,也不可能立马走得出来。
如此想着,陶樱的步子渐渐缓下来了。
抬头,没了市区的高楼大厦,高阔天际上的闪闪繁星看得更清楚,晃得人眼前发晕。
有车的声音传来,陶樱往前看去。
两束车灯直射过来。
她抬手掩住眼睛,过了几秒才缓缓移下手掌,眯着眼往前看去。
一辆黑色的车子稳驶而来。
车里的人应该也看到她,车速渐渐缓下。
然后,稳稳地停下了。
顾尊看着车子前方一抹小小的身影,对前座开车的厉山吩咐:“回去休息,车子你开走。”
厉山自然也看到了陶樱,蹙了蹙眉问:“爷我还是送您到门口吧,您今晚可喝得不少。”
顾尊没理会他,已经推开车门下车。
厉山不敢再说什么,看他往前方的陶樱走去了。
不情不愿发动车子,掉了个头,平稳驶离。
陶樱眼睁睁看着高岸魁伟的男人越走越近,心里一阵发麻。
纵然夜有凉风,顾尊穿着西装还是禁不住发热,他把西装上衣脱了,又把领带扯松,衬衣领口的扣子解开,袖子也挽起。
动作慢条斯理,配合着他慢条斯理的步子,气质慵懒得让人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