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樱看他一眼,接过奶茶。
顾尊去取车,陶樱便呆呆站在原地等他。
车子开来,顾尊摇下车窗:“坐我旁边。”
陶樱便收回往后座走去的步子回到副驾座边,把门拉开,乖乖坐进去。
看她手中奶茶一口未动,顾尊皱眉:“不喜欢?”
那店里不少年轻女人女学生都买这个,他以为她也会喜欢。
陶樱双手抱着奶茶,放在膝上,双眸期期看向他:“总裁,您说,明天的事能成功吗?”
顾尊面色一顿,侧眸看了她一眼,戏谑:“要是失败你可以继续吃丁嫂做的排骨粥、凉拌新鲜野菜。”
“您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顾尊没有再和她讨论这个话题:“你刚才许了什么愿?”
“总裁不知道,许愿是不能说出来的吗?说出来就不灵了。”说完,一幅不想再和他聊天的样子,将目光转向窗外。
顾尊沉了沉颜。
她是真把他只当上司看,一句真心话都没有!
就没见过这么不道的女人,他也没有过这么不上道的下属。
虽说他一直对女人这方面有深刻洁癖,可也感觉得出来,尽管他一再避让,可还是有不少出色女人想方设法想吸引他的注意的。
而他和她,都肌肤相亲到那种地步了,她还间接弄掉他那么多子孙,她怎么就对他开不了一点点窍?
是他男人魅力不够?
陶樱自然不知道自己此刻居然让身旁这位大总裁,居然因为她的冷漠而开始怀疑自己人中之龙的男性魅力。
她在忧心明天的见面会,深刻思忖着一个前后顺序的问题。
这个先后顺序就是她到底是明天一进去就掀了桌子呢?
还是等顾尊介绍完自己再掀?
亦或是和顾家人聊一会儿后再掀?
思来想去,她在自己乱糟糟的脑海里一锤定音:决定就在菜上全后掀!那样才最有杀伤力!
相信她一掀完,一屋子狼籍中,顾母估计都不用再说场面话来反对她,而是直接让她开滚。
那样才爽快。
陶樱刚在脑海里将计划敲定,顾尊的车子也已驶到了月园。
顾尊从后备箱把她的衣服袋子都拿出来,交给丁嫂:“夫人的衣服,挂衣柜间去。”
“好。”丁嫂接过。
陶樱迅速扑上去,一把抱住袋子:“不用不用!我这衣服不上档次,别挂衣柜间里去,就放我行李箱了,对了,丁嫂,我行李箱放在哪里了?”
丁嫂为难,拿眼睛看顾尊。
顾尊睨了陶樱几秒,淡声:“先挂衣柜间里,行李箱回房再告诉你。”
他出差的时候,陶樱又在月园的数间房子里找了个遍,依然没有箱子和大背包的影子。
她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把她的东西扔了?
得到回应的丁嫂再次接过陶樱手上的袋子,转而送到楼里主卧去。
待丁嫂挂完衣服下楼,顾尊吩咐:“给夫人熬份排骨粥。”
陶樱肚子还有满满的麻辣烫,哪里吃得下,怕直接拒绝他又不听,苦下一张小脸水眸乞乞巴巴:“我能不能不吃了?真的很饱。”
顾尊沉眸看她。
陶樱更加眼神巴巴,迎接他的注视。
然后,顾尊难得地妥协:“丁嫂,不用了。”
陶樱又学会一招,总裁吃软不吃硬,只要放下身段放下气势,两人博弈中会增大胜算。
果真是位越高权越重的男人越大男人。
两人回到卧室。
陶樱熟门熟路去衣柜间取被子,给自己铺窝。
顾尊去洗澡。
洗完出来,陶樱已经铺好床,拿着自己的睡衣准备去隔壁的房间浴室洗澡。
顾尊目光落在她的地铺上,拿毛巾拭着自己的头发,语气淡漠:“就在这边洗。”
“哦。”陶樱依言进浴室。
一股热气,空气里是他身上一惯带着的清凉薄荷香。
陶樱把窗子推开,散了好一会儿热气才又收拢窗子,开始洗澡。
顾尊在床沿坐下,正对着她铺好的地铺。
静静看了五分钟之久,起身,走过去,站在地铺旁边。
良久,抬起脚踹了一脚。
对于软绵绵的被子来说,别说一脚,就是来上十脚,也无动于衷。
顾尊窝火。
洗好澡出来,顾尊还坐在床沿。
陶樱不知道该不该把大灯关了,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被窝里躺着。
等他要睡了,自己再起来一趟关灯。
对顶头上司,她尽量要体贴,多替他着想。
顾尊磁沉的嗓音又打破安静的空气:“帮我把矮柜里的风筒拿过来。”
“哦,好。”陶樱顺从地按话去做。
矮柜门打开,里面确实有个黑色风筒。
她拿出来,走到床边,递给他。
他又问:“会吹头发吗?”
陶樱多想回答说不会啊。
可对着顶头上司淡而威慑的深邃目光,她点头,把风筒插头插上床头的插座。
老老实实地上前,给上司吹头发。
手刚触及他湿硬的短发,陶樱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孔都紧紧崩了起来。
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洗手水,味道淡,但特别好闻。
风筒里传来的风都是香的。
她颤着一只手指,穿插在他浓密的短发里,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