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上一次在军营中三四个指挥使劝告大帅让我死,我不是也没有死吗?一招金蝉脱壳,教你们做人,怎么还不怕啊!”
芙蓉老道冷冷的说道:“陈生,你确实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但是你也要明白,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陈生微微笑道:“您说错了,只要坚持正确的道义,即使走了曲折的道路,前途也是光明的,倒是您不好好的修道,却将时间浪费在搅动风云上,这才是真正的糊涂啊,道爷,听我一句劝,跟我回去修道,武当山的掌教真人是我岳父,那可是最接近天道的地方了。”
芙蓉老道愤怒的握着拳头,方才的镇定分度荡然无存,冷冷的看着陈生说道:“陈生,你只是个孩子,前线的战事如此紧急,后方的官僚又如此,可谓内忧外患你竟然还准备斗下去,你是不是傻了,你把这件事情扩大化对你有什么好处?”
陈生突然提高了声调,问道:“好,那我问你,你搅动风云,让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以为我的处境艰难,你错了,我有无数的百姓支持,百姓的力量如同汪洋大海,只要有百姓的支持,什么邪魔外道我都可以战胜。而你才是真正的小丑!芙蓉老道,你只是个阴谋家,所以我说的这些你未必会懂,不过你早晚会明白的。”
芙蓉老道确实不明白陈生说了些什么,他不明白陈生为什么宁愿选一条艰难坎坷的道路走,也不愿意选一条捷径。
不过懂与不懂,都无所谓了,因为在他看来,陈生距离死亡,是如此的接近。
在去良女阁的大街不远处,有一条胡同,离开了陈生,芙蓉老道七拐八拐,甩开了尚不死心的锦衣卫。
一架小轿正在那里等待着。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小轿内的苍老的声音传来,颇有几分高高在上的味道。
芙蓉老道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是旋即就隐藏起来,轻声卑微的说道:“禀告主家翁,陈生拒绝了我的提议。我看着陈生气势滔天的样子,破有几分看不起老爷这般的豪杰的意思。起初小人心里很是气愤,但是一路走来,小人一直琢磨,所谓事情反常必有妖孽,陈生这么做,必然所他的依仗,小人劝老爷还是暂时隐忍为好。”
说完之后,芙蓉老道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老家伙看你还不上钩。
没过多久,果然预料之中的反应出现了。
“哼。”
轿子中的朱轶十分愤怒。
虽然将芙蓉老道引为自己最为重要的幕僚,但是对于芙蓉老道的建议,他却也不敢全然接受。
大抵是因为芙蓉老道的建议虽然诱惑十足,但是凡是他效忠过的主人,全都死了的缘故。
这一次,朱轶不准备听芙蓉老道的,因为随着全城的富户对自己俯帖耳之后,朱轶总是感觉自己是一个高智慧的人。
芙蓉老道劝谏自己隐忍,在朱轶看来,这反而是巨大的讽刺。
陈生算什么东西,无知小儿罢了。
自己想要解决他,轻而易举的事情。
“凭什么隐忍,陈生这个小儿做事得寸进尺,我若是隐忍些时日,怕这平凉便没有我的立命安身之地了,这一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老爷,陈生此人不可小觑啊……”芙蓉道人“苦苦相劝”,反而激起了朱轶的火气。
“不怕,我乃是秦王府的旧人,他陈生算什么东西,只要咱们筹划得当,就不信拿不下他一个小小的钦差,而且他还杀了那么的官员和无辜百姓,此事只要上报朝廷,我在稍作运作,便让他死无葬身地之地。除非,他愿意将他吃下去的银子,全都给我,或许可以买一条活路。”
看着朱轶得意的模样,芙蓉老道忍不住想笑,但是却又生生的忍住了。
等朱轶重新坐回轿子,芙蓉老道嘴角轻轻一笑,说了两个字。
“愚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