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升撇着嘴,对于萧敬的威胁毫不在意,“这下您知道我认为陈生有杀人的嫌疑了吧?老夫素闻太子殿下对于陛下赐下的婚姻并不满意。
陈生与太子殿下乃是战场上的生死的袍泽,只要太子殿下流露出一点的不满意,陈生就有可能为了她铤而走险去陷害栽赃他人。
不要忘记,陈生当初在西北是如何行事的。这个家伙外表看起来仁义无双,实际上就是个冷血的刽子手。”
萧敬怒道:“你这是陷害太子殿下于不义之地!你莫非想要太子殿下背上这等罪恶的名声吗?”
马文升端着茶杯,冷冷的说道:“太祖爷曾经规定,阉人不得干政。你虽然身受陛下重用,但是出了宫廷,在老夫面前什么都不是。老夫尊敬你,喊你一声公公,惹恼了老夫,老夫骂你阉狗你信不信!”
萧敬简直气炸了一样看了马文升一眼,怒道:“老匹夫,咱走着瞧。”
马文升慢悠悠的说道:“大伴,回宫之后,尽管告诉陛下,夏虫儿吸食鸦片已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况且此事就算夏虫儿是被人利用,但是他持刀杀人也是事实。夏家的名声已经坏掉,没救了。”
萧敬停顿脚步离开了大堂,上了轿子之后,撩开轿帘,朝着马文升狠狠的吐了一口痰。
“老匹夫!”
马文升毫不在乎的还骂道:“老阉狗!”
伺候马文升的老仆叹息一声说道:“老爷何必与宦官一般见识呢?他们是陛下身边的奴才,随便插嘴一句,就有可能让您的日子不好过啊。”
马文升笑道:“无妨!马某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正大光明,若是今天我服软,那么大明就又少了一个直臣。那么大明的江山也就快要没有了。”
“大人,陈生已经带来了。”后脑勺起了个大包的衙役呲牙咧嘴的抱拳说道。
马文升挥挥手说道:“请进来吧。”
看着换了一身华服,相貌英俊,气度平和的陈生,马文升笑着说道:“公爷好不一般的势,您可知道您洗澡的这一个功夫,老夫就已经接到了多少份警告吗?
六扇门的侠客,朝堂的言官,国公府的国公,皇宫的阉人,就连给老夫送菜的菜农都信誓旦旦的说要断了老夫家的菜。
您说你的势除了陛下还有谁能压得住啊!”
陈生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道:“老大人,您审案就审案,可别扯这些跟案情没关的东西。或许有人说情,那也是公道在人心中的作用,与小子又有什么关系。”
马文升点头说道:“老夫承认你的功绩,今年若不是你执掌大军,击败了达延汗的帐下的三皇子,怕是我大明不仅边疆永无宁日,就算是京师都有被攻陷的可能。
但是功劳并不能成为你随意杀人的理由。公爷,您说老夫说的对吗?”
陈生苦笑着说道:“这真的是做个按摩做出来的罪孽啊!小子敢问老大人,如果您一日抓不到凶手,是不是要请陛下夺了小子的爵位,然后送到午门斩呢?”
马文升盯着陈生,很明确的说道:“斩不至于,毕竟你家里有丹书铁契,但是找不到凶手,您就安心的住在刑部大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