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得江桥声音,回过头来,、。江桥见状,也不知说什么,道了一句:“我们打扫好了,挺谢谢你的”
“谢谢我给你们住仓库?”东戈登笑声里的轻蔑惹得江桥的右眼立马眯了起来。
这家伙,原来是存心找事啊。
“等谁呢?”虽说如此,但给了两人地方住是事实,况且又是严仲朋友,作为严仲徒弟的自己也不好得罪他,只好岔开话题问。
“关你什么事”没想到这东戈登根本不领情,喝了口酒,语气平淡:“住着就行了,其他别管”
冷静,冷静。
江桥左手在背后抚着已经握得伤口发疼的右手,笑嘻嘻的:“那不打扰了”
说罢,便跨过长凳,往刚才看见的面包店去了。见得江桥带怒离去,东戈登又是冷笑一声,将剩不了多少的白酒一饮而尽。
想打架了,随便谁都行,只要是个男的,他肯定能把对方的脸想象成东戈登,然后不带犹豫的一拳打过去。
依底安的夜晚十分喧闹,整条马路塞成了停车场,喇叭与辱骂声所奏响的乐曲让江桥恨不得打爆这群司机的头让他们安静一下。
这种莫名其妙的愤怒,自上次与卫毕舒打过一场后就未曾出现,直到今天中午路边呵斥程雏时,他才感觉到这种厌恶的熟悉。
他拐进一个一个的小巷子,提着的塑料袋里放着泡面和薯片,黑白色交替的运动服在刚才的大扫除里蹭得脏兮兮的,但他倒乐得清闲,走过那些脏得要命的巷道时也不用多做顾忌,享受着这随性而为给他带来的近似于发泄的快感。
依底安的胡同一圈又一圈,虽然自己走了一大段路,但他总觉得离东戈登的铁坊没多远。他打开手机的地图,这里的基站台如同夏区人歧视大和人一般的歧视着仙霞市的电话号码,只有两格的信号让他根本无法理解不动的手机上的东南西北指向为什么可以像陀螺一般的旋转。
正当他有些烦躁的想要原路返回的时候,只听得巷道那边一声女性的尖锐叫声响起,接着又是几个男人的调笑声。
江桥觉得这场景异常熟悉,就像是当初见到程雏被脑回路极度扭曲的左扬东抓走时的场景。
他擦去因大脑联想起大和区某些*****中丧心病狂的场景而留下的哈喇子,判断这处地方不可能是外景的场所后,握着拳头便冲了过去。
果不其然,拐过路口,便见得三个高矮胖瘦身材各不相同的男人围住一个瑟瑟发抖的女生。其中一个打了舌钉的男人可能是因为舌头发炎,缩不回去,一边说话一边流着哈喇子,如同感染了生化病毒的丧尸。手里的刀挥来挥去,但在江桥看来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三个畜生”
听得有人这般喊,那三人盛怒至极,回过头来,才看见如同观察垃圾一般的江桥。
“多管闲事”
这三人也并非弱者,一下就知道江桥是那种路见不平便要上来送死的人,其中两个立马围了上来。
江桥见得那打舌钉的男人的容貌时,眼睛一亮,明晃晃的刀子朝着自己刺来的同时身子一斜,泡面与薯片的重量拉扯着塑料袋,将对方手上的刀子打落在地,握紧的拳头以对方看不见的速度一击打在他外露的舌头上。
自己牙齿几乎要将舌头咬断的疼痛让这男人摔倒在地,掉落在他额前不远处的舌钉上满是鲜血。
那跟着舌钉男一同朝前靠来的胖子忽得停住了脚步,身后那还待在女生身旁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折刀,抵在女孩的脖颈上,吓得她又是一声尖叫。
“你再过来我就杀了她”颤抖地刀尖刺进了皮肤,女孩脸色煞白的看着一旁这个散着汗臭味的男人。
江桥冷眼旁观状,忽得身子往下一顿,将泡面薯片平稳的放在地面上,天灵盖上方不远处,挥空的水管将墙壁砸出碎屑,些许掉落在江桥的头发与塑料袋里。
正当出现在江桥身后的男人惊讶于自己这一闷棍没能打中之时,如同幽灵鬼魅一般的江桥一个转身,蹲着的右腿猛地后蹬,疼得没法握紧的右手化为铁掌,朝着对方的胸口狠狠拍去。
手掌拍着的胸腔发出空荡鼓声,男人应声往后跳起,跪倒在地,将自己晚餐所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拿持刀的男人见江桥这动作,一股被轻视的邪火自胸腔燃动,一个火气上头,这把尖刀便要捅穿女生的脖颈。
“想好了没有呀你?”
令江桥有些耳熟的女声自那男人的身后响起,不仅将本就害怕的女孩吓了一跳,处于极度紧张中的男人手一抖,折刀朝着女孩的颈动脉扯去。
下一瞬,男人只觉得手臂一疼,不知因何而软弱无力的右腿失去支撑的力量,昏暗的灯光里,他只见一只裹着褐色长靴的腿自下而上踢来,下体一疼,整个人昏了过去。
旁观了这一切的胖子只觉得后心一凉,下意识的扑在地面上转了个身,五体投地:“大侠,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
不明白自己这记‘崩拳’怎么被识破的江桥,看着地面上那个圆滚滚的东西,邪火又烧起来了。
只见他蹲下来,揪着直叫疼的胖子的头发,左手握拳,便是要朝他的脸上打去。
拳头还没落下,便被一只体温较高的手掌抓住,江桥抬头望去,引入眼帘的是平坦得如同冰川大陆表面的胸部。
“别下杀手”
听着这声音,江桥猛的抬头,这才见得这女孩,眉清目秀,棕色的眼眸里满是认真和恳求:“冷静一下,深呼吸”
江桥望了一眼鼻涕都快流到自己手上的胖子,连忙厌恶的松开手。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见得江桥呼吸声逐渐平稳,握着他手腕的手才慢慢放开,望了一眼脸色苍白、跪坐在巷子里大口喘气的女孩,走了过去。
在她的手松开之后,江桥的呼吸声变得十分之沉重。他猛地揪起这不停颤抖的胖子的领口,目中露着杀人的凶光,回过头来的女生眼前情况不好,但在这十步的距离里,自己对即将发生的命案基本是无能为力的。
“喂!”女生嚷了一句:“罪不至死...”
她嚷了什么江桥完全听不见,揪着对方衣领的手用力的晃起,浇在盛怒上的记忆让他的力量越来越大:
“把老子的血汗钱还给我啊!”
“大和跛子”
坐在门口的东戈登听得不远处这么喊,回过神来,见得一个流里流气,染着黄毛的男人往自己走来。
对方咬着烟,拿火柴点了下,笑盈盈的,比了个钱的手势。
抛出的信封在半空中翻转着划过弧线,落到那流氓混混的手上。迫不及待的黄毛用长而锋利的小指甲扯开信纸,将里头的钞票点了一点,确认没错,淫笑着看着对方:“一如既往的老实”
“钱拿了,滚吧”东戈登左手将拐杖撑起,另一只手将玻璃酒瓶放进门口的垃圾桶后,手臂环起长凳就要往门内走。
“看你这么老实,有件事我还想告诉你来着”
黄毛看了他一眼,那索要钱款的手势又摆了出来。
东戈登意味深长的望了他一眼,掏着皮夹,抽出两三张钞票来,放在门口的石阶上。
那黄毛也不惧怕东戈登握得紧紧的拐杖,径直的捡起钞票往兜里揣,故作神秘的说道:
“刚看见你妹妹被拐进巷子里了,就在那边”
说罢,笑嘻嘻的正要离开,还没走出几步,便觉着后颈一疼,整个人朝前扑了过去,脸颊与地面摩擦,眼睛一红,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将长凳丢出的东戈登见得那黄毛被自己撞飞出去,顶着没有表情的脸,一步一拐的往那小黄毛所说的巷子走去。步伐快得不稳,支撑得手有些发麻的拐杖握得有些不紧的东戈登走过那拐角。
进了巷子里,却只见得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趴着几个男人,一个胖子瑟瑟发抖的趴在地面上,对着眼前那个满脸哀怨的男人求饶。
无动于衷的男人若不是双手都被他身后那个黑发少女抓住,想必眼前这胖子定要被打个鼻青脸肿。
“哥哥”
自家妹妹熟悉的声音响起,东戈登往远了看,才见得少女身后的阴暗里还站着个虚弱的女孩。
这呼唤声让愤怒的江桥以及光是止住他的手就已经筋疲力尽的少女都分了些神,看向前方的男人。
东戈登见这三人都转过头来,心头大石算是放下,望了一眼巷道的墙壁,嚷了句“回家”后便自顾自的走了。
女孩听得自己哥哥这么说,本想追赶上去,但因刚才的恐惧还没回过来的双腿依旧在颤抖,况且,抛下两个救命恩人就这么走也好像不是特别好。
女孩可怜巴巴的望着江桥,那蹬着褐色长靴的女生的眼眸也向着自己投来‘一切由你做主’的微妙目光。
江桥挣开她的手,也不顾胖子还没昏过去,手伸进他兜里,硬是将钱包给拽了出来。将这胖子不知从哪得来的万把元中的三千来块拿出,揣进裤袋,捡起放着泡面与薯片的塑料袋,如同丢垃圾袋一般的将钱包抛在一旁的垃圾堆上,这才心满意足的扶助有些许不好意思的女孩,往东戈登的方向走去。
那穿着长靴的女性见得江桥搀着女生前进,给自己在警察局的熟人发了个短信后,便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