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率泰终于沉不住气了,他本来就是军人,崇尚进攻。
龟缩不出,任由敌人在门口示威,这个脸他丢不起,也不符合满人的性格。
至少,他要弄清对方的意图和这人究竟是谁?
大举出动,对方必然早有准备,人一出去,对方可能溜之大吉逃之夭夭了。
鬼魂极有耐心,仍在亭口踱踱去。
终于,鬼魂先仰天长啸,声动四野,与狼嚎声相应和。
接着,传出中气充沛的朗吟:“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
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匈奴草黄马正肥,金山西见烟尘飞,汉家大将西出师。
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
马毛带雪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冰,幕中草檄砚水凝。
虏骑闻之应胆慑,料知短兵不敢接,车师西门伫献捷。”
边塞诗人岑参的走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
朗吟声裂石穿云,整座阿柔寺的人都可以听得一清二禁。
三个人影出现在亭口,现身在鬼魂的前面四丈左右,似乎颇怀戒心。
“尊驾雅兴不浅。”为首的人冷静地说道。
“夸奖夸奖。”鬼魂客气地回答。
“在下董鄂。”为首的人抱拳行礼:“请教老弟高名上姓。”
“呵呵!免贵姓关,名平。”
“关平关老弟吗?”
“失敬失敬。”
“不知老弟所来何事?”
“听说这里有一帮人不做,偏要做狗的汉奸奴才,我是来杀狗的。”
“老弟,说话留一点口德。”
“对你们这些狗东西,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关平冷笑:“你以为你像个人吗?”
董鄂再也无法忍受,吸口气功行百脉,向前迈出一步。
这瞬间,人影一闪即没。
同一瞬间,亭两侧的暗影中七个黑影电射而来,而暗器破风声先一刹那入耳,寒芒像暴雨般射出。暗器全部落空。
七个先发暗器后冲出的黑影也全部扑空,失去了目标。
“啊······呃······”扑得最慢落后一步的两黑影,闷声叫号仍向前冲。
“咦!”董鄂三人骇然惊呼。
一阵大笑声从亭顶传出,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噼啪!”两个人摔倒在地,扭曲抽搐,发出痛苦垂死呻吟。
剩下的八个人大吃一惊,心中一凉。
关平怎么幻形遁走的?为何在消失的同时倒飞上了亭顶?可能吗?
他又怎么知道身后有人突然发起攻击的?
两个上前抢救同伴的人,熟练地检查伤势,片该便发现无能为力了,立即检查致命的原因何在。
“柳叶刀贯入后颈窝,黑夜中怎能击中这里的要害?我的天!”一个检查的人骇然说道。
“他飞上亭顶去了。”另一个人也接口道:“谁上去把他赶下来。”
谁敢上去赶?八个人已经心胆俱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