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考虑到双方在面积上的差异,从人口密度这个看似更公平的角度考量,
阿根廷16人平方公里的承载量,也大大低于巴西25人平方公里。
要知道,阿根廷适于开发成人类居住地的土地,还要高于巴西的。
两者之间的这个差距,很大程度就是初始设置时,对农、牧侧重点不同而导致的。
换句话说,如果葡萄牙没有因为种植经济,而引入那么多黑人奴隶,那么,最起码后世的巴西,在人口密度上,并不会比阿根廷更高。
事实上,如果没有非洲人力资源的补充,巴西能够壮大成后世这般规模,是非常成疑的。
毕竟,觊觎这片土地的,当年可不止葡萄牙一家。
另外,初始设置中的蔗糖经济,还为巴西的地缘属性,带来了另一个影响,那就是更多的工业基因。
与牛羊等畜牧产品不同是,蔗糖是农产品精细加工后的产物。
在巴西,第一个糖厂的历史,与第一片甘蔗种植园的历史一样悠久。
农场主们在开辟种植园的同时,需要同时建设糖厂,以将收获的甘蔗就近加工。
在巴西种植园里种植甘蔗,与在糖厂提炼蔗糖,法律上身份虽然都可能是奴隶,
从分工角度来说,却分属于农民和工人,虽然这种身份可能会周期性转换。
工业基因并不仅仅体现在生产方式上,还取决于对贸易的依赖程度。
从本质上来说,工业是与商业紧密相连的两种经济模式。
也可以说,工业是由贸易催生的。
这其中,规模化、集约化是一个要点。
在习惯“男耕女织”式小农经济的古代天朝,家庭主妇们,所织就的丝绸布匹,一般仅仅是自用、纳税或者拿出去,
交换一点生活所需,并不能被称之为工业模式下的“产业”。
只有在巨大贸易需求下,组织起来的集约化生产形式,才是工业模式的体现,也更有技术革新的敏感。
葡萄牙人在巴西生产蔗糖,包括生产咖啡等加工产品,从一开始,就不是着眼于本地需求,而是为了出口欧洲。
初代巴西的沿海性,大大降低了物流成本,并增加了巴西经济的,商业色彩及与世界经济的联系。
在这里,又不得不提一下,与巴西相爱相杀的阿根廷了。
虽然比起巴西来,阿根廷无论在人口和面积上,都处于劣势,但人口和面积,并不是决定一个国家,是否有机会,进入工业时代的根本原因。
在后世工业时代,大到如我国这样,拥有十几亿人口的大国,小到人口只有800余万的瑞士,都能在世界工业体系中,占有一席之地。
阿根廷之所以让欧洲人,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除了它温带属性的自然条件,不由自主的让人联想到,
温带地区已经在这个星球上,引领文明的发展,达3000多年,换句话说,应该比热带属性的巴西,更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