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冷哼之人正是坐在郑绍正对面的曹元。
曹元闻言,只是白了郑通一眼之后,便不再多说什么。毕竟郑通也是神级高手,曹元对他也不能随意喝骂。
“颜先生有何高见?”曹元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后,淡淡问道。
颜姓老者向着曹元和郑绍略微拱手后,说道:“如今我大魏正值多事之秋,自从曹缜大将军阵亡之后,各诸侯国都在觊觎我大魏之富饶。既然曹泯小子可以一用,不如我们就让其帮忙守卫我大魏门户,我们则只管辅助二王子早登大位才是!”
“嗯……”曹元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又饮下一杯酒后,瞥了始终一言不发的郑绍一眼,“表哥以为如何?”
“正事要紧!”郑绍头也不抬,随意地说道。
“好,那便如此!”话音一落,曹元便即起身离席,径直向外走去。
颜先生也赶忙起身跟上,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酒楼之中。
直到许久之后,郑通才冷哼了一声,阴鸷无比地仰头一饮而净。
郑绍依旧没有言语,好似他的面前就只有那一只酒杯,再无其他。
曹泯进城,吩咐完安如平和葛伦等人到城外神武军营地驻扎之后,便直接带着曹静去了王宫之中,管义,桑仪和小兰则是回了文芳斋。
“儿臣拜见,父王,母后!”曹泯与曹静一道在赵长的带领下直接来到了曹雍和武王后面前。
“哈哈,泯儿,静儿,你们可来了!起来,快快起来!让父王好生看看!”曹雍大笑着,一手拉着曹泯,一手拉着曹静,满是溺爱之色。
武王后在旁也是看得高兴,命人端来了座椅让曹泯和曹静两人坐下说话。
“静儿,母后听说北地很是苦寒,你可曾冻着?”武王后柔声问道。
她知道曹泯是一个内家高手,不惧严寒,可曹静身子骨哪有曹泯那般强健,自然很是担忧。
“回母后,没事的,静儿虽然底子薄,但好歹也有内劲傍身,那点严寒,常人尚能忍得,静儿又怎会忍不得?”曹静笑嘻嘻地靠到武王后身旁,低埋着头,撒娇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武王后开怀一笑,转而又像是有心事,眉头微皱,悄悄白了曹雍一眼。
曹静见状,略有些疑惑,只听曹雍干咳了一声后道:“你带着静儿去看看她吧,好好与她说说!”
曹雍话一出口,曹静便知道肯定是曹颖出事了,心下一凉,便自站起身来,也不说话,直接向着曹颖的寝宫跑去。
武王后也连忙起身追上,寻曹颖去了。
“泯儿,与父王说说,东关城如何?”曹雍向着曹泯招了招手,让他坐在自己对面,更亲手为他满了一杯茶。
曹泯连忙坐近,快手接过茶杯,笑着道:“父王要听,儿臣便讲仔细了,就如故事一般,也好为父王解解闷!”
曹泯于是一边与曹雍品茶,一边将在东关城发生的事情,详细与曹雍说了一遍,包括曹静如何谋划,闵诏如何乔装北秦军,焚烧西关军寨,自己如何三战北秦王子石坚等等,事无巨细,当真如同说书一般,讲与曹雍听。
当听到精彩之处,曹雍也会忍不住拍案叫绝,甚至连一旁的赵长都为曹泯捏了一把冷汗。
到了他这个级别,才能知晓曹泯与石坚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他能三战石坚而不死,绝对是相当厉害的成绩。
“所以说,其实神凤军败,也不能怪得颖姐,实在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料到,那北秦军的战斗力,居然强悍如斯!”
曹泯郑重其事地说道。
乍一听之下,他好似在为曹颖求情,实际却在贬低神凤军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想想夏侯越带领着东关守军,能抗下马世民带领下的北秦军进攻,而郑绍所率领的神凤军,却是差点被齐巴和成岩两个打了个全军覆没!
这一比较下来,神凤军在东关军面前,简直就是一群酒囊饭袋罢了。
曹雍自然听出了曹泯的意思,心中大喜之下,也对之前惩处曹颖很是自责。
他当时确实是太过气氛,狠女不争气,一定要与那郑绍厮混,结果立功不成,还被人当了盾牌使。
这种傻到无可救药的行为,实在让曹雍怒火中烧,这才差点失去理智,一怒斩了曹颖。
如今想来却也有些后怕,幸好孙彧和房广的劝阻,否则他怕要后悔终生。
“哎……父王明白,只是……”曹雍叹了口气,他也不是真想软禁曹颖,实在是要做给平原郑氏看,否则无法交代。
“父王,儿臣倒有个主意,颖姐性子跳脱,你让她如此待着,比直接砍了她还让她难受,不如你让她直接到军中,好好磨砺一番,从底层士卒做起,想来那平原郑氏也不会再说什么!”
曹泯微笑道。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曹雍眼睛一亮。
“王上,此事万万不可!公主乃千金之躯,更是先帝亲赐封号,若是让她去军中做一小兵,这岂非损汉室和我王室颜面?”
曹颖可是赵长看着长大,一听要放她到军中,他立马急了。
“哼!她本就有错,让她从底层做起,也算是惩处,这是为了她好,怎能说是有损颜面?”
曹雍却不买账,这一次是真得要狠下心肠,即使要被女儿记恨,也不能看她再往火坑里跳。
“呵呵,父王英明,儿臣觉得,城卫军中,正是符合颖姐历练之地,既不用远离邺城,又可以学习军中知识,而且……”
曹泯继续笑着道。
曹雍闻言,眼睛再次大亮,看了一旁的赵长一眼,这次竟是练赵长也不再说话。
“泯公子……变了!”赵长心中震撼,偷偷打量了曹泯一眼,却见曹泯目不斜视,只管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