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零闷闷的声音传来。

“我只是要去一个地方。”

“你是要去鬼门关吗，用这种方法去！”

零顺了顺月上九天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狮子。“那不是真正的匕首，所以就算刺进我的心脏，我也不会流血。”

“但是也肯定会有其他的副作用，对吧？”月上九天恶狠狠的问道。

零沉默片刻，没有回答，而是从另一个方面反驳他：“那个地方，我必须要回去，不计任何代价的回去。”

月上九天的心咯噔一跳，冥冥之中仿佛有个声音在说，她的这个决定非常危险。

“你要去哪，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零的神情严肃起来，她从月上九天的怀中扬起头，目光直直地落在他的脸上，比头顶的夕阳还要灼热。“我要去的那个地方，在这个世界之外，超脱于你所知所感的另一个空间，那是神存在的地方。”

零把神域的事情说的很笼统，但也足够让月上九天惊讶。只是惊讶过后，他又很快镇定并接受下来。零的不凡他早就已经察觉到，只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来自于这个世界之外。

是怎样的一个地方，能够培养出这样一个女孩？

月上九天不禁对零口中的那个地方产生一丝好奇和向往，但是眼下这个氛围，并没有给他提供仔细盘问的机会。

“我现在的力量根本打不开空间之门，只有用这种方法，我才能够跨越世界屏障。你阻止不了我！”

月上九天对上零深沉如海的眼眸，恍惚间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既视感。

“我……没有想阻止你回去，但是真的只有这一种方法吗……”月上九天松开零，双手却并没有从她的肩上离开，“还有没有其他的可行方法，能让我帮得上忙的？”

零思考了一下，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秀眉浅蹙，“有是有……”

“那不就行了，让我帮你吧！”

“可是如果用这种方法，就相当于你要把自己的生命和灵魂都交给我。原本只是我一个人承担的风险，会转移一半到你的身上，代价平摊，生死共赴。”

“这种方法的风险会比你刚才用的那一种小很多吧？”

“嗯，但是一旦出现意外，死的就是两个人了。”

这本来就是她的事，她不想牵扯不相干的人进来。

月上九天坐在地上，神情凝重。他是个惜命的人，但如果有一天，他愿意豁出性命去帮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一定是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就算是这样，你也要回去对吗？”

零坚定地点头。

月上九天摩挲着零的头发，那顺滑的手感宛如最上等的绸缎，不知道这次如果他帮了她，可不可以向她要一撮拿来玩玩？这样想着，月上九天向零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

“那我也只能相信你了，别磨磨蹭蹭的，开始吧！等这件事情过去了，以后无论在哪儿可别忘了我这个生死之交啊～”

异色的眼眸中漾起层层涟漪，卷走了零全部的后顾之忧。

她怔怔地看着他，耳边呼啸的寒风没有片刻消停，天上的小雪已经在地板上铺了一层霜，然而零却感觉，一向空落落的心底，似乎淌过了一道暖流。

一定是因为他此刻的眼睛里，装着一个小太阳吧！

所以就连一向心如止水的她，都感受到了那股明媚的、积极的、源源不断的活力。

“那你闭上眼睛，我要开始了。”

月上九天依言闭眼，黑暗的视野中，他感觉到零柔弱无骨的小手捧住了他的脸颊，然后是越来越近的、喷洒在他脸上的吐息。

他的睫毛不由自主地颤抖，指间的热度和她呼出的气息交替扶过月上九天的耳尖，让他的耳廓红成了一片。

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作祟，他的脑海里情不自禁的就自动脑补出一幅两人亲吻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