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从认识十天到现在，这只小狐狸身上似乎有很多违和感的地方。

若说它只是一只普通的雪灵狐，那它是绝不可能打破她设下的结界，而且还有一双这样望穿虚实的眼睛；若说它不是一只雪灵狐，那这几乎无异的外貌和微弱到察觉不出来的妖力，又作何解释呢……？

零把十天平举到眼前，她的眼睛直直地望向那双赤红色的狐狸眼眸，专注与深邃的目光，似乎要通过这扇心灵的窗户直视灵魂。

十天被她看得不自然，想要移开目光，又被零强行掰过脑袋。

咫尺距离，四目相对，那双赤瞳的一丝一毫都在零的眸中洞悉无疑。

她看到了，是重瞳！

两个叠加在一起的火红重瞳，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清楚。瞳孔的正中心还有非常微小的，寻常人几乎看不见的血滴子。

那天在神域的凤凰殿中，创世法神给她看的全息影像瞬间闯入零的脑海。那只飒血银狐，她的第二个任务目标，就拥有这样一双独一无二的眼睛！

现在，应该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十天根本就不是什么雪灵狐，它是远古灵兽飒血银狐的后裔。

“找到你了……”

零如负重释的松了口气，虽然她肚子里还是有一大堆的疑问，不明白十天作为飒血银狐的后裔，为什么妖力这么微弱；不明白为什么在神域的时候，她能一眼认出它的身份来，但来这个位面之后却感觉不出它的气息……可是这双眼睛，就是最有力的证明，除了飒血银狐，没有任何灵兽会拥有这样一双眼睛。

至于那些想不明白的问题，反正她以后呆在它身边的时间还长着，总有一天会弄清楚的。

“零，虽然我知道我长得可爱，但你这样盯着看，我也是会害羞的……”

十天一左一右地摇着尾巴，雪白的绒毛，在零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渐渐变得桃夭般绯粉。

零把十天举高放到自己的头顶，“小十，接下来，你就来当我的眼睛，你让我攻击哪，我就攻击哪！”

“诶，那就是说，我终于不用再当吉祥物了……？”十天趴在零的头上，眼睛亮闪闪地问道：“关键时刻，我还是很有用的，对吧！”

零手中的刀刃已经蓄势待发，听出十天语气里的沾沾自喜，面具下的红唇忽地朝着两边一翘，漾起了一抹幽魅至极的笑容。

浅浅的，淡淡的，像是一种无声的认可。

“对。”

现在，十天可以成为她的眼睛，但它最大的作用，是从它身上传递出来的那份陪伴与温暖，这成为了她勇往直前，冲锋陷阵的勇气。

刀片反射出来的冷光，映照出零含着淡淡笑意的冷瞳，和她嘴角那抹战意狂肆的弧度。

裙裾飞扬间，白色的流光闪过，女孩手中的小刀倾刻间变成死神的镰刃，裙过之处，所向披靡。

在十天的指挥之下，那些肉眼看不见的敌人尽数被消灭。

“小十，等会儿我会跳到空中，你看一下那只螣古树妖到底藏身在哪？”

十天认真的点头，眸子一眨不眨。

零向前冲刺了数十步，然后猛地一跳，踩着一颗桃花树的树枝，高高的跳向白雾笼罩的空中。

从上方看，下面除了雾和树之外，什么都没有，然而在十天的眼睛中，所有被隐藏起来的一切，皆无所遁形。

“看到呢，在那——”

十天手指向一个方向，高声嚷道。

零看向他手指的方位，身体降落后，立刻踩着新的树枝，向那个地方急速掠去。

“它有没有移动？”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