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潭良的眸光轻闪。
眼前的程橙似乎没有初见时,那么的惊艳他。
她的心思缜密又难懂。
再浅显不过的道理,她明知是火坑,却仍然选择往下跳。
“不是。”程橙急忙的否认。
孟潭良:“那是什么?”他眼光冒着火,怒火一点即燃。“程橙,你拿我当什么?我是你退而求其次还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他难以置信,怒火翻滚,搅动着仅剩的清明思绪。
程橙被他犀利的质问噎住。
捣腾着步子后退几步,跌坐在硬硬的椅子上。
“不是……”她的目光极致的破碎,解释苍白又无力,“我”
“我……”
程橙不知道怎么表达,她急得眼眶都要红了。
灯光下的孟潭良冷笑,眉眼凉薄得要命。
他抬手摘下眼睛,指腹捏住鼻梁骨,上下缓慢地揉搓。
鼻梁两边留下眼镜坑印,很浅。
“程橙。”
“或许我可以试着去理解你。”孟潭良说道,眼睛凝睇她,有淡淡的失望。“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真诚。”
在结婚以前,孟潭良不是没打听过衡京程家。
程家百年基业,产业下的服装设计最为闻名。
程橙身为程家独女,自小受尽百般宠爱,唯独一事不如意,暗恋到人尽皆知,暗恋阮易枫多年。
阮家是在近十几年才冒出尖头,可是阮诚南经商有道,上市没几年便迅速占领了市场,稳坐衡京巨头之一。
而他孟潭良,没什么背景。只不过是区区一个书香世家,两代人名牌大学毕业,父母亲都是流传很广的作家。
即便是这样的人,堪称优异也不足为过,甚至还绰绰有余。
片刻间,程橙抬起头,眼神惊讶。
“孟潭良。”
她愧疚了,突然在那一秒。
在听到孟潭良说得那段话后。
“你来决定,婚礼继不继续。”孟潭良说,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把这道题抛给她。
程橙再没有犹豫,“继续。”她的眸光充满坚定。
她不想再为阮易枫而胡思乱想了,这样的日子,每天过得都很累。
她会释怀的,一定会。
只不过这段日子可能是一个月、两个月、半年、几年或者许多年。
她坚信,他总会被时光抹去。
孟潭良伸出手心,里面躺着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对结婚钻戒。
钻戒的做工精细美观,里面刻着两个人的姓氏开头字母。
“你拿着吧。”孟潭良塞进她手里,“我明天去趟出版社,新书即将出版,我需要过去把把关。”
“嗯。”程橙点头。
转眼低头看向钻戒,在一瞬间,恍然浮现出那晚的海边生日会。
无垠的大海,微微的海风,一切都那么美好,可是只是昙花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