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好一会儿之后,“我解释给你听。”马洛放松眉头,娓娓道来:“当银河帝国自边区衰退,银河尽头恢复野蛮并脱幅而去之际,谢尔顿和一群心理史学家在这一团混乱当中建立了一个殖民地,也就是基地,以便保存艺术、科学及工程技术,形成第二帝国的核心。”
“哦,对了,对了——”
彭耶兹回以一句暧昧的玩笑:“当纯净与否,是依靠那些一心盼望其纯净的人来断定的时候?”
费尔眯着眼仰视行商,一时之间看起来既讶异又满意:“明理的说法。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要吸引我的注意?”
“我还没说完。”马洛寒面说道:“基地的未来途径,已经根据心理史学设定妥当,并且高度发展,而途中安排了一系列的危机,以便我们受限于预定到未来新帝国的一条道路。每次危机,每次谢尔顿危机,都为我们的历史开辟新天地。现在正接近下一个——也是第三个。”
特乌尔皱眉道:“好像学校里提过,可是我毕业很久了——比你久得多了。”
“我想也是。算了。要紧的是,我在危机发展途中给人送到外地。不知道回来的时候能有什么收获,但是议员选举年年都有。”
特乌尔抬头道:“你已经有了线索?”
“没有。”
“定好了计划吗?”
“一丁点儿也没。”
“那——”
“没事。哈丁说过:‘成功光靠计划周详是没有用的,还得要随机应变。’我很能随机应变。”
特乌尔摇着头犹疑不定,两人相视而立,一言不发。
突然间马洛很认真地冒出一句:“这样好了,跟我一块儿去如何?别瞪眼,老兄。在你决心踏入政界搅和之前也曾经是个行商。至少我是这么听说啦。”
“你要上那儿去?告诉我。”
“先朝华沙利安堑道[原文为WhassallianRift。]走,进入太空之前我不能再多说。怎么样?”
“假使苏特要我待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呢?”
“是真的,”彭耶兹承认:“但我自有道理。我激发敌意,为的是引起你的注意。”
“是吗?就这么简单?”费尔根本不想隐藏高高在上的乐趣:“我以为你要求三十天的净化期,是为了替自己争取时间,好把注意力转移到一些比较靠得住的东西上头。万一黄金不纯净怎么办?”
“我就要提到了。我在此地的时间不长,却也观察到一些关于你的事,相当有用而且令人感兴趣。比方说,你很年轻——在宫廷之中算是非常年轻,而相比之下你的家族历史也相当短。”
“不见得。如果他急着想甩开我,那你还不是一样?话说回来,行商要是不能挑选自己的船员,那还有人愿意上太空闯荡!我爱挑谁拣谁便挑谁拣谁。”
老者眼中闪耀诡异的光芒:“好,我去。”他伸出手来:
“这是三年来我第一次出航。”
马洛紧握对方的手上下摇晃:“好!好极了!现在我得去集合船员。你知道远星号码头在那儿吧?明儿个船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