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芷若出去看下头的租户情况,人出去了一整日也没回来。福贵因着被派去办别的差事,倒是也没跟着一道去。没想着,到了夜里,还是不见芷若人影,这一下,福贵也便慌了,忙动员了苏家上下的人打着灯笼出去找。
这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看到芷若的身影,福贵一下就瘫坐在地,好端端的大小姐就不见了,这可叫他如何是好,他越想越伤心,一下竟然就哭了起来。奶妈摇头道:“我说福贵,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大小姐不见了,那就去找呀!再不成就去警察局报个案,怎么也好过在这儿干等着呀!”
这奶妈话才说完,福贵忙抹了泪,一溜儿跑出去准备扣警察局的大门。这人才出了大门不久,就有个人与福贵擦肩而过,这一下,福贵手里头就多了一团纸。福贵这一下就愣住了,正想喊住那人,却是早已经连个鬼影都瞧不见了。
他仔细一合计,觉得不大对劲,就忙跑回了苏家,到了掌灯的后厨一看,这一下更是把他吓了一跳。奶妈就靠在后厨的柱子上,催促道:“我不识字,啥也看不明白,福贵,你倒是快说说,上头说什么了?”
福贵几乎带着哭腔道:“不好了!大小姐被人绑票了!”
”什么?绑票?谁这样大胆,敢绑咱们苏家的大小姐!“奶妈急问道。
福贵道:”谁绑票的都还指不准呢,这上头就说,限定一月之内准备黄金百两,如果准备不到位,就等着收尸呢。“
奶妈一下就觉得身子发软了,整个人就跟面条似得,摇摇晃晃,一下就跌坐在门框上:”作孽呀!作孽!这好好的,大小姐怎么就被绑票了呢!“
奶妈边说,便就大声嚎哭了起来,这一下,声响动静倒是比福贵更大了,一下就把底下的人都给引来了。
福贵咬了咬牙,想着越是这个时候,越不好乱。老太爷如今也不在了,苏家上下没了大小姐,那就是连个做主的人都找不出来了,当务之急还是得找个主心骨来帮帮忙。
可是这个时候,谁还能帮衬上一两句呢?都说人走茶凉,自从老太爷走后,这处州府里头的大老爷们,个个也便都跟着冷落了苏家许多,几乎已经不大来往了。这个时候,福贵实在是没法子了,就去找那林掌柜出主意。
林掌柜一听大小姐被绑票了,直拍桌案道:”朗朗乾坤,还有人敢明目张胆地绑票了?这还了得!楞什么呀!赶忙去敲开邮局值班大爷的门,连夜发封电报去上海!”
福贵微微一愣:“上海?找谁呀?”
林掌柜跳脚道:“说你傻,你还真傻了?废话!当然是找程家老爷呀!我听说此番老太爷的棺材能抬回来,也多是亏得他帮忙,如今这处州方面咱们是指望不上了,可不还得仰仗程家人。程家在上海,那是说得上话的,就是来了处州,这方方面面也得给他一个面子不是?”
福贵一听,直拍大腿道:“诶哟!得嘞!老林,多亏着你提醒!我倒是急糊涂了,这就去拍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