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知道胡笳为什么向那跑,因为是我在他体内的一半思想在作怪。因为我闻到了马的另一种味道。我想到那看看。
……
到了那,见围了好多人,分开人群,到了里面,众人见是胡笳,都主动闪在一旁,有的恭敬道:“快让开,是胡将军到。”
胡笳也不谦让。
现在的胡笳,在突厥可谓是尽人皆知,知道他单枪匹马,闯入回鹘阵中,救出自己的叔叔胡牌大将军,那胡牌大将军就很了得,胡笳能在乱军之中救出胡牌,想必武功更是了得。而且郁射设又授予胡笳突厥神勇士之称。所以说,众人对这个年纪虽小,却如此神勇的胡笳,是敬佩有加。
胡笳到了里面,见几个马医正围着倒下的马,唉声叹气。草地上还躺着七八匹马,有二匹马肚腹已被剖开,肠胃流出一地,还有那几匹马倒在那里,鼻翼扇动着,看起来已奄奄一息。
有二个马医正蹲在地上,翻动那淌出来的肠胃,只见马粗大的肠管,像烧焦的树干,黑的都看不出一点本来面目,而且还酸臭无比。马医翻动几下,又把胃翻出来,类似皮囊的胃,黑的像牧民常年使用的狍皮口袋。也是酸臭异常。围观的人都捂着鼻子和嘴。
马医翻动几下后,用刀将肠管剖开,一股黑水顿时淌了出来,那气味更是酸臭,有几个围观的,受不了这种气味,干脆蹲在地上呕吐。
马医也受不了这种气味,扔下刀,到一边弓着腰干呕,眼泪都出来了,又转回身,强忍着酸臭气,接着剖胃。
一刀剖开胃后,也是一股黑水淌了出来,围观的人无不啧啧惊叹:“怎么会这样?怎么连个草叶都没有?”
马医也叹道:“是啊,我家世代都是马医,可是,从未见过这样的病马啊!”胡笳也受不了这种气味,蹲在地上呕了一阵。马医又在黑水中扒了一阵,出乎意料,竟扒出来一个玉米粒。马医很惊讶!捡起玉米粒看了看,玉米粒还是完好如初,马医摇了摇头,又将玉米放下。显然是没看出什么端倪。胡笳却嘻笑一下,点点头。
马医剖完了胃,长叹一声,又将肠管和胃送回了肚腹。站起身,想接着剖下一匹马。胡笳却嘻笑了一下,失声道:“马头呢,还有马头。”
马医愣了一下,见是胡笳说话,只能客气的对胡笳解释道:“小胡将军,属下以为,病在肚腹,并非在头,何必还要动它的头呢?”
在突厥人的意识中,马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别说的剖马头,就是用手拍,他们都非常忌讳。在他们生活中,一生都离不开马,突厥人自幼习骑射,不论男女,皆是从会走路就会骑马。在他们的信念里,马是上天赐予的服侍他们的神灵之物,认为马头是神灵的灵魂存在的地方,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突厥人即使骑马,遇到再烈的马,也绝不用鞭抽打马头,以此也是对神灵的尊重。
此时胡笳提出这样的说法,连胡笳自己都觉得说漏了嘴,忙摇摇头,道:“不会,不会的。”说完,又点了点头。
马医见他怪怪的样子,可是顾及其身份,不敢责备,又向另一匹走去。
马医边走边摇头叹息,望着诺大的草原,又抬头看看天,叹道:“哎,怎么会这样?吃的是草原最鲜嫩的草,可是,再鲜嫩的草,也变成了毒水,难道是天神让它们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