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笑得很诡异:“这可由不得你了,莺歌姑娘。
依我看,今天便是吉日,不如今晚就圆了房,早日给我们刘家开枝散叶,生个大胖小子。
我刘家自不会亏待你的,嘿嘿...”
莺歌胸腔涌起一阵胃酸,连连作呕。半晌,质问道:“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儿?”
“我自然是要带你回家去啊,这些年我老婆子攒了不少钱,偷偷在城外置办了外宅,就是为了今天啊。
要给我老刘家的儿子堂堂正正娶个漂亮老婆。
只不过...”
刘婆子眼神瞥向一边的有气无力的产妇,邪恶道:“只不过要先处理了她才行。”
“停车!停下来!”莺歌一边挨打,一边不停叫喊着。
马车里闹出了极大的动静,刘婆子动作飞快地瞥了一眼车帘外,街上的行人开始纷纷驻足,对马车指指点点的。
这丫头可真不是省油的灯!还是把她关进木箱里比较稳妥,以免节外生枝。
她一伸手死死掐住莺歌的脖子,手指狠狠用力往里扣住。
莺歌喘不上气,很快就有些窒息了。脑袋都胀大了一圈,手脚不停地挣扎捶打。
产妇在一旁吓得眼泪直流,从吼腔里发出“呜呜”的呜咽声,喉咙像吞了铁一样,充满了铁腥气味。她以为莺歌要被灭口了,心脏不由自主地紧缩,随后便是一阵阵刺痛袭来。
刘婆子眼见着莺歌马上就要晕过去,样子颇为得意。她眼神狡黠而凶横,欣赏艺术似的看着眼前弱小无助的两人苦苦挣扎。嘴角带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
老婆子一生如草芥蔽履,只有在欺负比自己更为弱小的人时,方能得到一丝快感和满足。眼下,她就十分满意自己在这狭小车厢中至高无上的地位。
正在刘婆子洋洋得意的时候,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车夫是宫里的一个小太监,听到里面不小的动静,遂将马车稳稳停当在路边,打开车门询问情况。
“发生什么事了?”
小太监尖尖的声音还没停住,整个人就被眼前的景象吓懵了,呆呆怔在原地。
刘婆子举着的手僵在半空,恶狠狠地转过头来盯着小太监。那眼神像一根根针,齐刷刷往小太监眼睛里刺。
他转头看向打开的木箱,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卧在里面睁着惊恐的眼睛,一动也不动。
“啊...”胆小的小太监尖叫一声,早已是魂飞魄散,撇下一车东西和车里的三个人,一溜烟儿地逃跑了。
“诶,你回来!”刘婆子松开掐在莺歌脖子上布满皱纹和老人斑的手,急忙忙探出头去叫住驾车的小太监。
可是人早就溜得无影无踪了,哪里寻得到半点踪迹。
刘婆子又不会驾车,几人停在闹市街区,眼下该如何是好呢?
她跳下马车,却又不敢走远了,怕莺歌她们逃跑。只好在马车跟前,逢人便问会不会驾马车。
好在一连问了几个人,都摇头。
莺歌心想逃跑的机会来了,一定得紧紧抓住来之不易的良机,否则自己的命运便是死路一条。
可是,身旁这位受惊过度的产妇又该怎么办呢?
自己倒是可以一逃了之,但这个半死不活的产妇落在刘婆子手里恐怕下场凄惨。
怎么办?
是自己一走了之,还是带着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