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琰当年也试图与他修复关系,只不过这凌楚钰对他的敌意越发严重,慢慢地,也就没那个心思了。
两人相对而坐,更无话可说。
霓云觉得这凌楚钰真的是忧思过度,又想到他上次在宗人府帮过自己,便有意解围道:“晋王今日身体如何了?若不嫌弃,我可以为王爷诊断一二。”
“本王这幅身子有什么好诊断的?反正好不好都是孤单影只的。”凌楚钰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不像四哥,宫里有母妃牵挂着,府上有娇妻相伴。”
“凌楚钰,本王的耐心有限。”凌楚琰声音发紧,但仍旧迁就着他:“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四哥也说了是从前!”凌楚钰声音淡淡的,却透着一股冷意,“可叹我母妃事事偏袒你,就连亲儿子病了也不管不顾地只留在你身边。她若是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岂不伤心死了?呵”
凌楚钰那声笑让霓云头皮发麻,这个人真的是挑战人忍耐的极限,“晋王爷看人都是用眼睛,不用心的吗?莫说是丽妃,就是我们夫妇对王爷也是诸多忍让。王爷总说自己苦,可谁又比谁好多少,你起码有父母宠爱牵挂吧?丽妃对王爷的心,我们外人都看得清楚,或许从前偶尔偏袒一下祁王,那还不是因为祁王……”
“没爹疼没娘爱”几个字霓云说不出口,起身便推着凌楚琰往外走,“有些人就是纵容惯了,才觉得全世界都欠了他似的。”
霓云推着凌楚琰气冲冲往外走,走出去好远,才觉得没那么压抑,深深地吸了两口气。
“八弟,这些年常年把自己锁在府上想东想西,难免极端,别放在心上。”凌楚琰拍了拍霓云的手,“也是该有人泼一盆冷水,让他好好反思反思。”
“他凭什么?有父母疼着,身份尊贵,大家迁就着,还嫌不够?”霓云越说越气,抹了一把眼睛,“他这样的人都寻死觅活,那叫我们这些没父母疼爱,从小什么都得靠自己的人怎么活?”
霓云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
凌楚琰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她拉入怀中,低声道:“怎么说着说着,自己先哭起来了?”
“我才没有!”霓云吸了吸鼻子,“我是被他气的,有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恶……”
“好啦好啦,有本王疼你还不够?”凌楚琰帮她擦拭眼角的泪,想来霓云也不止是被气的,多少也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雅间里,凌楚钰站在窗前看着楼下梨花带雨的人,心中有种别样的滋味,“本王说错什么了?”
“王爷,惹美人落泪了。”纪乐瑶轻笑道。
凌楚钰面色一寒,敛起脸上的情愫,捏着拳头“本王没有错!本来就是他凌楚琰和母妃对不起本王!要不是他们,本王的身子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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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云与凌楚琰回到祁王府时,刚好碰到宫中的薛公公,说是丽妃宣霓云进宫。
“不会是找我算账吧?”霓云抓了抓脑袋,难不成她几句话,把羸弱的晋王又给气病了?
“不会,丽妃娘娘不是这样的人。”凌楚琰嘴上虽这样说,但还是有些提心吊胆,于是跟着霓云一起进了宫。
却没想到,刚到钟粹宫,丽妃就找了理由把凌楚琰打发了,只接待霓云一人。
霓云进了钟粹宫,发现除了丽妃,还有几个年轻女子,垂着头侯在院子里。
看着穿着打扮,应当是今年进宫的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