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保证只喝酒,不欺负你。”
为了增加保证的可信度,连修然还举手宣誓了。那模样,只让她觉得更加头痛欲裂。
记忆里被支配的恐怖如潮汐回涌,她不可置信地瞪他。
“真的不搞我吗?”
“不搞。”
他含笑的声音没啥诚意,不过看在人家这么好看的份上,姑且......信了他吧!
连松雨用力抱了抱满脑子混球事的亲夫,觉得刚才的不祥感似乎消失殆尽了。推开露台门走进屋内,她深深吸一口气,满屋子饭菜的香味混合着属于他的气息,好闻地过分。
她拉开椅子坐下来,咬着皮筋把长发扎成团子后,贪婪地像只小狗似的把每个冒着热气的盘子都闻了一遍。
“好香,是炖羊肉丸子?”
“还做了炸茄饼,你尝尝看吧。”
连修然轻轻拉上了半扇窗挡一挡夜风,给她倒了半杯红酒。桌子对面的家伙已经捋起袖管开吃,他端着酒杯看她一惊一乍的表情。
“茄饼好吃......这个白酒蛤蜊也好吃......”
“有不好吃的吗?”
“没有!”
她摇头,耳畔荡下的碎发也一起飘着,红烛配美人,他看得喉间一颤。再过三日,他们就要启程回家了,小岛上流连忘返的梦境终归要离他远去的。来卡普里之前,他和她坐火车去了庞贝古城,在差点晒脱一层皮的艳阳之下,他站在空旷的展望台上看到远处的维苏威火山,从近景直到远景,脚下就是纵横迂回的旧街道。
斑驳的壁画失了颜色,曾经的繁华在一夕之间落幕,这座城里曾经的住民们,放纵一切欲念,百无禁忌,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毁灭的尽头。他看着这已成永恒的废墟,搂紧了身旁几乎中暑的连松雨,好像是嫌她还不够热,撩开了那顶巨大的遮阳帽,胡乱地在她脸蛋上亲吻。
“连修然,你现在胆子大的令人发指!啊啊......我的头发......”
大少爷压抑着的欢欣不易察觉,像是默默酝酿的岩浆,不知何时会积重难返,在爆发时摧毁她的一切。而此时遭遇顽强抵抗的他照样一声不吭,只是一味地往她身上拱。
她是他的,她永远都是他的。
在这燥热而孤寂的废城里,他找到了恒久的执念。
除了她,再不会有别人。
“是不是我把羊肉丸子吃到脸上去了......?”
餐桌旁的她鼓着小脸咀嚼,有点不好意思地用手摸着双颊。
此时此刻,在远离尘嚣的异国小岛,这个极端务实的男人,说不出什么其他情呀爱的大话来,唯有用那双波澜不惊的长眼盯着妻子看,寂静的热烈隔空燃烧,差点把她看出一个洞来。
连修然失笑地低下头去。
“没有。”
“......你没有。”
“我只是想一直看着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