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直射向他的如冰刃一样的眼神终于消失了,不过,还不能放松,夏末硬着头皮在他的医药箱里翻腾着。
很快,他找出一个布袋,打开,里面装着密密麻麻各种大小的银针,这是用于中医治疗的针灸。
光是看到那些针顾锦澜就觉得头皮发麻了,冷着脸问:“你拿这些针做什么?”
夏末已经一切准备就绪了,拿着最小一号的银针在被酒精灯上烤着,漫不经心道:“刺激她的痛穴,说不定能有反应,能醒呢!”
听到这话的顾锦澜,脸色‘唰’的一下沉了下来,仿佛天塌了一般,不,简直比天塌下来了还严重,他猛地冲过去,习以为常的拎起夏末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敢伤她?”
夏末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火给吓个半死,一脸的无辜的解释着:“,什么叫我伤她?这是针灸好不好!”
什么针灸?
这根本就是满清十大酷刑,顾锦澜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我管你什么针灸,总之不准用这样的方法。”
他的沈小姐,他连说一句重话都舍不得,怎么能让这个庸医给她针刑呢,她得有多痛啊!
想到她会痛,顾锦澜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起来,这简直比扎在他身上还让他难过。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应该就说的是这个样子,夏末快被他逼疯了,尼玛,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他还怎么把人叫醒。
作为一个有道德的医生,夏末冷着脸反驳道:“你是想她在趟一辈子,还是让她痛这一会儿,你自己选择吧!”
夏末没好气的打开顾锦澜的手,撂下冷话让他自己去想。
顾锦澜猛地一怔,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吗,深邃的目光注视着躺在的小女人,这一刻,他仿佛感觉到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竟是这般让人难以接受。
心脏处仿佛被人揪着疼一般,只有为了她,他才会如此。
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女人,竟然真的这么狠心,这简直是拿刀在戳他的心窝子啊!
他不想她痛,因为他已经让她承受了这么多痛了,他会心疼,可是,他更不想她就这么一辈子躺着,跟个活死人一般,她不醒来,他又该怎么办,这个小女人怎么这么残忍呢!
无论怎么抉择,最痛苦的还是他。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夏末点燃的酒精灯都快要烧没了。
半响,一道低沉暗哑的男声在房间里响起,“你动手吧,我不会再妨碍你。”此刻的顾锦澜,那副绝望痛苦的样子,眉宇间仿佛被侵染上了沉寂千年的悲伤一般。
就连这么讨厌他的夏末都有些于心不忍起来,其实,婚礼的事也不能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