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平道,“不严重,爹已经帮我抹了药。”
说着,飞快地吃完烤饼和烤野猪肉,背起背篓消失在丛林中。
剩下的三人坐着烤火休息。
赵宜年跟赵向阳确认,“爹,大哥背上的伤真没大碍吧?”
“嗯。”
她爹不愿意多解释,反而板着脸把问题转到她头上,“昨晚不是让你快走,你怎么还一个人跑过来?”
该来的还是要来。
她嬉皮笑脸地企图蒙混过关。
“人多力量大嘛!我不是也帮上了点忙,爹你就别生气了!”
赵向阳没有消气,脸色越发严肃起来。
“要是我俩对付不了那畜牲,你过来不就是白白送掉性命吗!下次不要这么任性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以后去了地下要怎么跟你娘交代?”
他还是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同赵宜年说话。
赵宜年想了想,也认真看着他的双眼,回道,“下次遇到危险我还会这么选,你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一样活不下去。”
“宜年......”
赵向阳浑身震动了一下,眼中的气恼逐渐变成了动容和慈爱。
嘴唇嚅嚅半天,别的说不出口,只能重复道,“下次不准再这样!”
赵宜年从善如流地回。
“那下次你们也要一起逃才行!爹,你和哥哥们以后要是在山里遇到危险,一定要记得一家人都在才叫家,猎物不重要,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反正要是你们出点什么事,我和兴怀两个半大的孩子肯定也活不下去,没准你们前脚刚走,奶和小姑就来逼我嫁人......”
他就是想让女儿以后别拿自己的命冒险,没想到反而被她絮絮叨叨教训了一顿。虽然心里暖暖的,脸上却有些挂不住,控制不住朝走到树下休息的陌生男子瞥了几眼。
好在对方似乎因为伤势有些体力不支,靠着树干一动不动地闭着双眼,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不然被个外人听到他被小女儿教训,这张老脸以后往哪搁才好!
长谈无疾而终。
赵兴平这次不到一个时辰就赶了回来。
他问父女俩,“没发生什么事吧?”
赵宜年摇摇头。
黑衣男子一直靠在树干下闭目养神,她和赵向阳很有默契地没打扰他。
赵兴平走过去想再查看下他背上的伤口。
手刚碰到他,就惊道,“糟糕!”
男子完全没有了清醒时的沉稳内敛,轻轻一碰就软绵绵地倒向赵兴平的肩膀。
赵宜年和赵向阳急忙围了过来。
“怎么了?”
“他又发烧了!”
赵兴平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把脉之后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
“可能是昨晚重新包扎的草药沾染了灰尘,导致他的伤口开始溃疡,早晨我检查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妙。”
怪不得他刚才走得那么着急。
赵宜年急道,“那怎么办?”
陌生人她尚且觉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别说这男子昨晚还帮了她们。
赵兴平环顾四周一圈,最后跟赵向阳提议道。
“爹,要不咱们带他回去吧,救人要紧。”
他也知道这人来历不明,这样做有些冒险,但救了一半不管的话,这人可能真会死在这深山里,也确实是他昨晚的疏忽才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于情于理他都要负上责任。
赵宜年听他这么说,没怎么犹豫便道,“那咱们快走吧!”
这种时候,赵向阳也没多少考虑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