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没有回她话,漆黑的双眸定定地盯着赵兴怀手指的方向,眼中闪过惊讶。
她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只看到她二哥平时用的短刀静静躺在那里。
刚搬到山上那几天家里连把菜刀都没有,她见它锋利,还洗干净之后拿来杀鸡切菜,不过添置了菜刀之后她就再没用过。
赵兴泽平时都用它砍树砍柴来着。
男子终于收回了视线,也掩去眼底的讶异。
转过头,沉声问赵宜年,“那把刀,你们从哪得来的?”
赵宜年看向赵兴怀。
赵兴怀因为姐姐,老老实实回答道,“就在这里找到的。正好那天进山缺一把刀,爹就给二哥用了。”
仔细一看,确实跟她爹和大哥在山里用的那两把刀长得不太一样。
刀柄上的花纹虽然磨损了不少,依然能看出做工十分古朴华丽,刀身靠近刀柄处还刻着一个很小的符号,像是个怪模怪样的三角形。
应该是这屋子的前主人留下的吧!
赵宜年想到这,又想起了那片便宜了她的黄豆田。
心念一动,悄悄侧头打量了男子两眼。
他半垂着双眸仿佛陷入沉思,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色,看不清喜怒,只是俊朗的脸庞显出几分严肃的气势。
赵宜年试探着问道,“你见过那把刀?”
她的声音像是一道惊雷,打断了他翻滚的思绪。
对着那双清澈明亮的双眼,他轻轻摇摇头。
“没见过。”
说着走上前,把刀拎在手里,大步走了出去。
等他走后,赵兴怀缓缓靠近赵宜年,语气充满了疑惑。
“姐,他好像有点奇怪。”
赵宜年看着他远去的挺拔背影,赞同地“嗯”了一声。
见到那把刀之后是有一点。
不过今天过完就走的人,奇不奇怪也不太重要。
事情的发展比她能想到的还要奇怪。
吃午饭时,男子没有回来。
赵兴泽带着弟弟去附近林子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找到了一棵被砍倒的树。
他们把树拖了回来,扔在院子外面。
天色擦黑的时候,赵向阳和赵兴平才到回家。
男子依然不见踪迹。
她把今天的事跟他们说了。
赵向阳似乎有些紧张,赵兴平却道,“他身上的伤应该没有大事,这样走了也好,不管他去哪,总归以后都跟咱们没有关系了,咱们还有不少自己的事要忙!”
听他这么一说,赵向阳紧皱的眉头又缓缓舒展开来。
点点头道,“兴平说得对!他跟咱们没牵连了就好,咱们还是专心过好自己的日子。”
赵宜年虽然总觉得他不像是那种不辞而别的人,但事实摆在眼前,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唯一难过的人大概就是赵兴泽了。
吃完晚饭还忍不住嘟囔,“怎么别的不顺,把我刀顺走了,那刀我用着还挺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