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被冤枉的,被抓到衙门关了一天确实捞不着什么好名声,尤其她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
没想到齐锦川看着有些高冷,其实还挺体贴。
她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
好奇地问捕快,“是谁干的?”
“店里一个杂役。说之前跟你们闹过矛盾,不想让你再给东福来送菜,便趁着大厨不注意,溜进厨房把自己采的毒蘑菇切碎了掺进菜里面。”
东福来唯一跟她家产生过正面冲突的人,只有最初和她争执许久的那个店小二。
和齐锦川见面稍微问了两句。
还真是那个人!
从那天之后,东福来门口的店小二全换了,她也再没遇见过他。还以为早已经被齐锦川扫地出门,没想到竟然是调去做了杂役。
赵宜年想了想,细细问道,“他有没有同伙?那时正是酒楼最忙的正午,我相信彭大厨没事不会随便离开厨房。”
应该是有人帮他把彭大厨叫了出去。
王师爷不由多看了她好几眼。
昨日也是她提醒的彭顺。
这姑娘年纪不大,长得好看不说,心思还十分缜密,怪不得能入了齐锦川的法眼。
齐锦川也讶异了片刻。
他本来想回去之后再跟她细谈,没想到还没开口,她自己就猜了出来。
点点头道,“没错,是跟着彭大厨的一位学徒。”
赵宜年叹了口气,什么都没再问。
升堂的时候,赵向阳父子几人也来了。
齐锦川本就有意淡化她在案子里的角色,能不提就不提,所以案子了结之后,就算他们心急如焚,也没同意让他们跟着一起进来接她,而是派人带他们回东福来等。
赵宜年刚从衙门出来,便跟着他回了东福来酒楼。
才刚踏进后院,坐立不安的赵家父子几人就围了上来,上下打量她。
“宜年,没事吧?”
“昨晚没人欺负你吧?”
赵兴怀语气颤抖,拖长声音带着哭腔叫她。
“姐。”
她对上几双相似的,布满血丝和担忧的眼眸,扫过他们明显一夜没睡,略显憔悴的脸庞,第一次真正意识到昨天这事给他们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他们不是她,带着这时代的人们对朝廷衙门的天然畏惧心理,哪怕她再三解释过自己不会有事,也不可能真正让他们放下心来。
她轻轻摸了摸赵兴怀的脑袋。
内疚地同几人说道,“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赵向阳确定女儿全须全尾地回来,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连声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想了想,又拉着儿女向安静站在不远处的齐锦川行礼。
“齐掌柜,多谢你帮忙救出小女。”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赵兴泽和赵兴怀不如他爹和大哥想得多,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齐锦川微微摇头,“你们不怪我牵连到你们就好。”
顿了顿,视线又落在赵宜年身上。
朗声说道,“我还有些事想请教赵姑娘,不如你们留下吃了午饭再回,也正好当做是我给赵姑娘受惊的赔礼。”
赵宜年大方地点头应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