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姑娘,依你之见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终于聊到正题!
她轻咳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装作沉吟片刻,接着语气中肯地说,“当然是先把眼前的事影响降到最低,把东福来的口碑先捡回来再说。”
他目光深邃,“如何能办到?”
“我自然有办法!”
她笑眯起双眼微笑,像是只狡黠的小狐狸,“齐掌柜只要像上次一样付些银钱,我便把解决之道详细地告诉你,顺便再送你一道新的菜谱!”
齐锦川愣了愣。
接着一扫刚才的沉闷严肃,嘴角不由自主轻轻往上扬起一点弧度。
点头道,“可以。”
他天资聪慧又十分敏锐,在赵宜年话音刚落的那秒钟,就已经猜到她早有准备,估计昨晚就已经想好要跟他做这笔买卖。
奇异地,他并没有被算计的感觉,反而有些好奇她会用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赵宜年做生意向来严谨。
两人商议好之后立了字据,约好第二天她再来教彭大厨新的菜谱。
她笑眯眯地把字据收进怀里,又接过他给的银子,满足地在手里颠了颠。
接着缓缓开口道,“解铃还须系铃人,问题的关键就在那位食物中毒的客人身上。”
齐锦川挑了挑双眉。
这还真是他从未考虑过的角度。
赵宜年一家并没有在东福来吃午饭。
他们谈完之后,她便推说家里有急事要处理,和她二哥还有弟弟匆匆离开。
至于她父亲和大哥,不知何时就已经提早走了。
她走之后,齐锦川换了身衣裳,又把彭大厨叫到了房间。
彭大厨进来行了礼,站起来之后一直垂着脑袋苦着脸,双手拘谨地扣在身前,像是个等待挨训的学徒。
齐锦川指了指矮桌对面,“坐下来说。”
他又小心翼翼地坐下,从头到尾都不敢抬头和他对视。
“掌柜......”
“那个姓吴的学徒不能留,这几天你看看再挑个人来帮你,不是店里的也没关系,挑个你觉得信得过的。”
彭大厨猛地抬头,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掌柜,您不怪我?”
“不是你的错,怪你做什么?”
齐锦川面色温和,语气淡然地道,“害你背井离乡,和妻儿两地分隔,应该是你怪我才对。”
彭顺的思绪顿时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复杂难叙。
过了半晌,才注视着他,幽幽叹道。
“我不怪您,您也没有选择。”
齐锦川坐得笔直,白衣如雪衬得他如出尘般高贵难攀,澄净淡然的双眸也同样注视着彭顺,语气认真得像是在发下誓言。
带着势在必得的气势,一字一句说道,“明年春闱之前我必要回到安阳,你肯定也能回关州与妻儿团聚。”
这还是两人结识以来齐锦川第一次袒露心迹。
看着他年轻傲然的身影,想起听到的那些传言,彭顺不知为何眼眶微微发热。
用力点头应道,“掌柜,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