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镇的路口有个小摊在卖馒头和清粥,赵宜年怀揣着刚赚到三两多的巨款,原本想买几个带回去改善下伙食。
可一想到也许会被某个赵家沟的村民看见,又生生忍了下来。
不行!
等跟大伯家的字据立好,她一定要尽快去趟县城。不然家里缺的东西都买不了,赚这些钱还有什么用!
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没走回村那条路,而是从山上绕了小半圈,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
屋子周围静悄悄的,赵向阳父子还没回来。
赵宜年先回厨房把买的东西收好。
接着扛起铲子兴冲冲地回屋,挪开那张破旧的木板床,打算把昨天刚埋进去的陶罐挖出来,把今天刚赚到的热乎钱也放进去。
才挪开床,她就感觉不太对劲。
那地方似乎又被人重新挖开过,土的颜色不太对,对方似乎急匆匆的,甚至没来得及把地面弄平。
她的心脏不安地怦怦乱跳,举起铲子飞快地往下挖。
为了方便拿取,他们挖的坑并不深,但几铲子下去依然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她顿时慌乱起来。
扔下铲子,跑到门口大喊,“二哥!”
赵兴泽正打算进林子里挖点野菜,听到她焦急的喊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扔下手中的背篓狂奔过来。
“怎么了?”
才刚靠近,她便指着屋里急切地问,“家里是不是进贼了?”
赵兴泽探头扫了一眼,立马就明白了。
急忙摇头否认道,“没有,银钱都在爹那。”
赵宜年愣了愣。
今早也没听她爹提起,怎么才一天就把银钱都挖出来了。
赵兴泽大概猜到了她在想什么,闷闷地解释,“爹怕那个齐掌柜不愿意花力气救你,原本打算把钱拿去孝敬衙门的人,看能不能换你出来。三妹,爹这次...我们这次都被吓到了,以后那香菇咱还是别卖了,跟东福来也少来往,免得你又出什么事!”
赵宜年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个钱袋放在他手里。
“二哥,你打开看看!”
赵兴泽知道这是她今天从齐掌柜手里拿到的钱,刚刚在镇上买东西时,就是从这里数了铜板出来。
他以为是东福来给她的补偿,没开口问过有多少,现在拿在手里才发现沉甸甸的。
好奇地扯开扎口扫了眼,猛地双目圆瞪。
“足足四两银子多!咱以后真要跟东福来划清界限吗?”
赵宜年开玩笑道,“那可是咱们的财主!”
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后还是把钱袋扎紧还给她,语气坚定地说道,“几两银子都比不上你的安危重要!大不了以后爹爹我们每月多进几次山,也能赚够家里的花销钱。”
她怔住,鼻尖忍不住微微发酸。
有时候她都忍不住羡慕原身的好运,能遇到如此对她掏心掏肺的家人们。只是可惜的是,她似乎没有珍惜这份亲情,选择轻易结束自己的性命,现在这一切只能便宜她这个外来者。
她吸了吸鼻子,拽住她二哥的胳膊保证道。
“这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严格说起来齐掌柜和东福来也是受害者,他们比我们还要着急。再说我又卖了个菜谱给他,约好了明天去教彭叔做菜,做人可不能言而无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