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宜年也有些惊讶,没想到齐锦川昨天说的详谈,是想要谈这事。
他眼中神色不似作假,她挑了挑眉问,“为什么?”
齐锦川对待这家酒楼的态度,在她眼中就像是个谜。
说他认真吧,他压根没把酒楼放在心上过,对做生意似乎也没啥兴趣。但说他不在乎,他好像又特别在意她关于酒楼的每项提议,严格执行不说,还总想着挖她过来让酒楼起死回生。
再加上捕快大哥那晚上给她科普的,他那名声显赫的出身。
她对他现在的行为真是没有一丝头绪。
齐锦川脑子里也闪过无数的想法。
少年的高傲让他从未主动和人提起过这些,甚至恨不得直接掩盖所有相关的真相。
盯着茶杯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因为昨天老师那番提醒,才终于下定决心。
抬注视着赵宜年清澈的双眸,缓缓解释道,“我需要在明年春天之前赶回安阳,否则就无法参加明年的春闱。”
要参加春闱?
赵家父女的第一反应出奇地一致。
两人都满脸震惊地上下打量了齐锦川一番,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似的。
没想到齐锦川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是举人老爷了!
整个大平镇,十年以来考上举人的人,五根手指都能数过来。
半晌,赵宜年才疑惑地问道。
“这跟酒楼有什么关系?”
他买菜谱的时候出手那么大方,总不至于需要酒楼赚的银子作盘缠去安阳城吧!
齐锦川声音一顿,张了好几次嘴,都没说出一句话。
他淡淡地扫了赵向阳一眼。
赵向阳顿时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原本就格格不入的场合,再加上齐锦川忽然变成了举人......不知道他想跟女儿谈什么惊天秘密,他犹豫着要不要先出去。
赵宜年也注意到了齐锦川的目光。
沉声说道,“无论你想说什么,我爹都不会说出去。”
赵向阳身躯一震。
忽然心中安稳得像是压了一块石头。
他女儿信任他,他又在担心什么?
现在他出去,留她跟男子独处一室,才是真正对她名声有损的事。
想到这,他挺直了脊背朗声道。
“齐掌柜,在下是个不识大字的粗人,但道理却还是通的,不会做那长舌妇。”
齐锦川难得地还保持着冷静,缓缓解释。
“你们误会了,我并非不信任你们,只是有些难以启齿。”
他顿了顿,最后还是决定省略大部分。
叹了口气道,“我因为一个赌约如今被困于此处,必须先将这家酒楼经营到月流水超过二十两纹银,才能离开大平镇。”
“我对做生意一窍不通,所以这酒楼开了一年多,还不如有赵姑娘指点的这半个月有起色。”
赵向阳咋舌,“二十两?大平镇见过这么多钱的人,可能不会超过五个。”
跟他立赌约的人,莫不是在赤果果地为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