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远县的东福来酒楼,比大平镇的大了不止一倍。
连自己人走的后门都用了实木雕花门,木梁挑了约有两米多高,看着气派非凡。
赵宜年同迎门的杂役说明来意后,对方客气地让她们稍等,转身进去通传。
身后的牙人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神情激动地问,“您说过来打招呼,是跟这东福来酒楼的掌柜?”
“怎么了?”
赵宜年也被他夸张的表情小小惊了一下,“哪里有问题吗?”
“没有,只是没想到您几位还认识这种大人物!”
他两眼放光,目光中充满了向往,“王掌柜本事大,东福来现在可是咱南远县数一数二的酒楼,能出入这里的非富即贵,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赵宜年哑然失笑。
“我找的不是王掌柜。”
牙人后面的恭维,顿时不上不下卡在喉咙里。
面露疑惑,压低声音问,“东福来酒楼还有别的掌柜?”
“马上就要有了。”
她隐约其辞地解释,不欲在这个节点上跟人透露得太多。
正好,刚才的杂役折返回来。
小跑到赵宜年面前,弓着身子,语气比刚刚还要恭敬几分。
“赵姑娘,齐掌柜在院里等您。”
赵宜年轻轻应了一声。
拉着身侧赵以晴纤细的手,正欲进门。
杂役面露为难,下意识地挡在两人身前。
“闲杂人等不能从这里走。”
后门靠近厨房以及仓库,酒楼刚开时就早已经定下的规矩,除了特殊情况,不让伙计以外的人随意进出。
不过话刚说完。
他立马又想起今时不同往日,酒楼可能马上就要变天了。
楼里都在传言,那位新冒出来的齐掌柜极有可能要取代王掌柜的位置,成为酒楼新任的一把手。
而眼前这位容貌俏丽的小姑娘,跟齐掌柜关系匪浅。
他顿时紧张起来,结结巴巴提议。
“不然您再稍等片刻,我先去同王……呃,同掌柜禀告一声。”
赵宜年好歹也当了一个月掌柜,没怎么费力就猜到了其中的缘由,自然不可能为难一个尽忠职守的杂役。
笑着道,“不用了!”
接着,扭头跟赵兴平商量。
“大哥,你带以晴姐她们到前面大堂等我吧!”
赵兴平点了点头,赵以晴也没意见。
牙人则迟疑了片刻,最后寻了个借口先行告辞。
宅院都看完了,留下来也没他的事。
他虽然对赵宜年口中的另一位掌柜心生好奇,但也没好奇到要跟只见过两面的租客同进酒楼的地步。
赵家兄妹没强留他。
杂役带赵宜年朝酒楼后院最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前头的嬉笑嘈杂声越小,空气逐渐变得宁静起来。
最后一道圆形拱门,彻底隔绝了远处的声音。
“到了。”
杂役侧过身,对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小院似乎是专门留来歇息看客的地方。
独门独户的一间屋子,院子也只有巴掌大。
院里种着许多花草,沿着青石板路沿开得正艳,景色还算别致。
屋前还种了几棵冬青树,翠绿的枝叶修剪得十分整齐。
齐锦川正在树前负手而立。
欣长的背脊对着她进来的方向,看不到脸上的神色。
那杂役轻手轻脚走上前,“齐掌柜,赵姑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