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锦川的失落和苦恼,似乎丁点都没传达到赵宜年身上。
闻言,她淡定点了点头。
“知道了。”
接着泰然地谈起其他。
在小院里站着,又聊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
赵宜年说要告辞。
临走前,齐锦川忍不住问她,“往后不能卖豆浆豆花了,你不担心吗?”
这些东西都是她做出来的。
东福来卖不了,照理来说她家损失也很大。
“只是不让摆小吃摊,哪里说不能卖?”
她摊开手,笑得理所当然。
“往后它们就是咱酒楼新增的菜品,不但要卖,还要加了价再卖!”
齐锦川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
不由地浅笑出声。
“齐常肯定没料到,你压根就没想再摆个小吃摊出来。”
“咱都已经到县城了,干嘛还去费那吃力不讨好的功夫!”
明知大平镇那套赚不到什么利润,还要照搬过来。
她又不是傻子!
何况,全南远县只有她家有的东西,才卖一两文一碗?
齐锦川愿意继续这么卖,她还不乐意呢!
“再说了,”她笑眯眯地道,“齐掌柜您可别忘了咱们的约定,先前便宜卖给你的东西,到县城后可是要重新谈价的!”
她的眸光清亮,眼底布满坦然和坚决。
齐锦川也不恼怒。
郑重其事应道,“不会忘。过几日,酒楼正式移交到我手中后再详谈。”
一来二去又耽误了不少时间。
想起大哥和赵以晴还在外面等着,赵宜年再次告辞。
来日方长,其他事也可以往后再议。
齐锦川送了她一段,刚刚那杂役才匆忙赶来。
结结巴巴地解释,刚才被吴大厨叫去跑腿才没在院外候着。
他神色惶恐,边说边飞快地偷瞥齐锦川,很是担心他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齐锦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脸颊紧绷,看得出来的确不太高兴。ωωw.cascoo.net
但是,文人的涵养让他没办法放下身段,同下人计较这点鸡毛蒜皮的琐事。
只冷冰冰地警告道,“先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那杂役把头埋得更低了,连连称是。
赵宜年旁观了全程。
忍不住替齐锦川和自己叹了口气。
连个杂役都不把他们真的放在眼里,可以想见往后想要真正收服人心有多难。
出了门,她匆匆赶到酒楼大堂同赵兴平两人汇合。
像普通客人那般点了几道菜,津津有味地品尝了一番,还拉着跑堂的小二聊了好几句才走。
赵以晴并不理解她的做法。
明明马上就要成为这里的掌柜,却还要自己出钱点桌菜尝尝。
不过她识趣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埋头品尝眼前的美食。
东福来不愧是南远县数一数二的大酒楼,菜品色泽诱人口感细腻,价钱也贵得吓人。
赵宜年只点了三四道家常菜色,就花掉几十个铜板。
算账时,赵以晴下意识瞥了眼赵兴平脸上的神色。
宁静平和。
赵宜年从容地掏出钱袋付钱,他甚至连眼都没眨一下。
才搬出老宅一个多月,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可以随手拿出几十文钱在酒楼吃一顿。
她握紧拳头,暗自下定决心要在绣坊好好干。
总有一天治好父亲和弟弟的身体,不用再依附大伯他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