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赵兴泽就回来了。
杨武成和另外两个捕快,挎着长刀跟在身后。
上次在赵宜年家吃了顿晚饭,双方比之前更像朋友了,杨武成甚至还单独跑来问过她肉干的做法。
此时见了面,他随意地挥手笑了笑。
“赵掌柜,好久不见!要我们帮忙处理的,是在门口大放厥词那个?”
“是,劳烦几位了。”
她指了下身侧的王和志,说是自家的伙计。
“门口那个是他大哥,分家的事他和母亲已经商量好,麻烦一会杨大哥能帮忙主持公义。”
王和志抬手作揖,“请官爷替小民做主!”
具体情况,杨武成已经从赵兴泽那里听说了。
点点头,招呼着身后的兄弟去拿人。
“赵掌柜您放心,光是敢来东福来闹事就够他喝一壶的!王师爷都发话了,说必须严惩不贷!”
赵宜年奇道,“王师爷在镇上?”
她还以为他任务结束,也跟着齐锦川回了南远县了。
“在!正在衙门等着我们把人捉回去呢!”
从杨武成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她瞬间改了主意。cascoo.net
扭头同赵兴泽道。
“二哥,咱们也跟着去衙门看看。”
原本并不打算跟去,因为那杨武成显然就是来讹钱的。
要是发现酒楼掌柜为他家的事亲自出面,指不定会当场狮子大开口再要个几两。
但如果王师爷也在衙门,她就没那么安心放手了。
王家敌友未明,谨慎点总是必要的。
捕快拿人很顺利。
王和武的确欺软怕硬,在酒楼门口胡搅蛮缠了一上午,见到捕快过来立马收了声,缩着脑袋乖乖就擒。
捕快们在前面押着他往衙门走,王和志兄妹俩左右搀扶着王母跟在后面。
再往后,还有不少赶去看热闹的闲人,不近不远地随从而行。
赵宜年兄妹俩则早已经先走一步。
提前赶到衙门,同王师爷打了个招呼。
超乎她意料之外的是,王师爷甚至比前一次见面时还要热情有礼。
请她喝茶不说,还没等她说明来意,就主动揽下帮王和志做主这事。
他道,“我听说这人赌光家产,把父亲活生生气死,本就为人所不齿。他的家人要划清界限也是理所当然,衙门定然会替他们主持公道。”
赵宜年心下一惊,端茶杯的动作顿了顿。
没想到王父竟然是被气死的。
怪不得王和志那么肯定,他母亲不会反对他们直接上衙门分家。
要知道这里的风俗,长辈健在兄弟分家是家族的奇耻大辱,很少有父母能够同意。
当初赵宜年他们要分家,她奶就反对得很激烈。
慈乌尚反哺,羔羊犹跪足。
可王和武气死了父亲,竟然一点反思的意思都没有,还三五不时回来抢钱,眼看着要把母亲也气得过世。
赵宜年越想越气。
直接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朝王师爷福了个礼。
冷冷地说道,“王师爷您向来秉公执法,也得替东福来酒楼主持主持公道才行!”
“嗯?您是想……”
“蓄意滋扰我们开门做生意,造成了不少损失,望师爷您能严惩!”
半刻钟后。
捕快押着人回到衙门。
王和志按照赵宜年先前的吩咐,把同王和武的口头约定及三两银子一并交给了堂上的大人。
王师爷收了东西,按例问了问王母的意思。
她跪在堂前,垂着脑袋,声音沧桑低哑却很坚定。
“是民妇的意思。分了家后两个儿子各过各的,女儿和我跟着小儿子过。”
他们家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分配的家产。
得了她在堂前的亲口应允,这事也就算板上钉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