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自己误打误撞做出了合适的选择,舒曼还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那位大东家身边是能待的吗?
满腔憋屈不知道如何发泄,舒曼愤愤松开了紧拽着顺子衣领的手,爆了一句:“滚!别让我再看见你!见一次我打一次!”
“大姐!”
钱顺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声音都高昂的变了调。
舒曼哪还顾得上看顺子那表情,她满脑子都是待会要去见脱里的事。
眼睛扫到缩到一边的孟柳跟秦大娘,她招手让她们跟过来。
等这两人跟着她进了门,舒曼瞪了一眼还瘫在地上不动的顺子,“咱俩的帐以后再算,你给我等着!”
听到门关上的声响,顺子六神无主地爬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呢?
怎么办?她会被申虎打死的!申虎现在有大东家庇护了,就是打死她……
领着恨不得缩成一团的孟柳跟秦大娘进了屋,舒曼打发了孟柳跟她夫郎待在外间,陪着秦大娘进了里屋。
见证了舒曼揍顺子的全过程,秦大娘手脚现在还抖个不停,坐下来给卿云号脉,怎么也搁不到正确位置,急的她满头大汗。
偷眼去看舒曼,见舒曼正盯着墙发呆,秦大娘悄悄拭了拭汗,平息了下呼吸,强迫自己静下来。
号完了脉,脉象显示在好转,秦大娘还是不敢跟阴沉着一张脸的舒曼说,看舒曼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她只能盯着自己的脚等着舒曼回神。
卿云一见到脸上一派严肃的舒曼就不由把目光定在了她脸上,发生什么了?
这人为何看起来满脸戾气,跟早上出去时那个好脾气的样子截然不同……
不会是那个申虎又回到这个身体了吧?
不不,卿云很快打消了自己的这个想法,若是现在站在屋里的是申虎,那这位老大夫就不可能在这儿的。
那天那个申虎把他打得半死不活,酒醒了后还是无动于衷,和这人根本就是两类人。
他倒是听到了舒曼说的话,可那个顺子说了什么在屋里就听不大清了,不管如何,肯定跟那个叫顺子的女人有关,这个人,但凡沾上她就没一点好事。
也不知那顺子到底说了什么,惹的这人大发雷霆,隔着这么远听到她的声音,他跟隔壁那哥哥都控制不住自己发抖。
卿云有些忐忑地想,不确定这个顺子带来的消息是否会影响他。
从乱糟糟的思绪中挣出来,舒曼看向炕边,对上炕上眼中满是不安的卿云,她努力柔和了表情,挤了个安慰的笑容。
再转向秦大娘,看秦大娘直直盯着地下不发一言,舒曼压下纷乱的思绪,轻声询问道:“秦大娘?他怎么样?”
“啊、啊,那个,从这位小郎君的脉象来看他的身体正在好转,我抓的药吃完这风寒就好的七七八八了,那膏药勤用着,身上的伤出不了半个月就也能好的差不离,只是……”
秦大娘回过神来,收了收心思,尽量让自己镇定地回答,饶是她思路清晰,说到这里还是不由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