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舒曼还说他翻旧账,她现在难道不是在翻旧账吗?
卿云腹诽着,却还是小心地解释道,“……我不是不喜欢你送我的迎春花,只是我有你就够了,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以后我再不那样做了……”
“……我把衣服交给寄云做,是我怕自己越陷越深,被你知晓了惹你厌恶……”
“还有……”
舒曼的脸滚烫得她都不敢伸手去摸一下,卿云说的每个字都像是烙铁一般在心上烙下来痕迹了才肯撤退,令心尖又烫又疼。
她究竟错过了多少?舒曼心中大悔,明知自己这样揪着过去不放不可取,却更舍不得不听。
她才知道她原来还有这么一面,没有丝毫理智,完全的感情上头,让她不管不顾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翻起了旧账。
可若不是如此,她怎么知晓卿云还有这么一面,明明他比自己小那么多,却能包容她的无理取闹,把她说的每个字都放在了心上。
要问什么时候喜欢上了卿云,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可发现自己的心意肯定没有卿云早,倘若不是她的无理取闹,她又怎么会知晓这孩子在心中纠结了多久?方才那不顾一切的表白之于卿云又意味着什么?
说说停停,不仅是舒曼,卿云也是同样的感受,倘若能讲出自己的心意,她/他宁可将喉咙讲哑也要全部讲出来。
越是坦白,就越是不舍得离开,舒曼就揽着卿云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两人合盖了一床被子靠着车厢依偎着过了一夜。
明明夜里她记得自己是将卿云放到了自己腿上让他枕着躺下睡了,等醒来却是她躺在卿云的腿上。
睁开眼,对上那双灿若星辰的明眸,舒曼不觉已笑容满面,傻傻笑了会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她顿时又羞又窘。
手忙脚乱起来后因为太慌张一头撞到了车厢上又半跪了下去,舒曼捂着额头,心中更是窘迫。
“我看看……”
卿云愣了下,就赶紧挪动想察看舒曼的头,可被当枕头用了半夜的腿却分外不配合,又麻又疼,令他不由轻呼了声。
“别动。”
“都红了。”
舒曼凑到了卿云身边,手才放上卿云的腿,便觉得额头上被轻轻一碰。
好似刚才撞到的不是她的头,而是她的心一般,舒曼要很努力才能压下自己想要紧紧揪住胸口的冲动,眼眶不知为何又有些湿润。
是不是上天听到了她小时候许过的心愿?才会令她来到了这个世界,才会令她遇到了一个她一个将她放到心中,心中只有她的卿云。
小心地帮忙揉着卿云的腿,侧头见卿云看着自己笑得有点傻乎乎,舒曼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傻孩子!”
她嗔了句,有心想让他疼一下,看他以后还逞能敢让自己枕他的腿,可终究是舍不得。
“又说我孩子……”
卿云抿了下唇,认真同舒曼道,“不许再叫我孩子了,哪有人叫自己……夫郎……孩子呢?我哪里傻了?我是欢喜你才这样做的,我愿意……”
“夫郎”那两字说得小小声,舒曼却还是听清了,耳中轰隆隆的,心里砰砰乱跳,她用力按了按胸口,迟早她要被卿云的甜言蜜语给震晕过去。
卿云这孩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什么话都敢说出口,就好像他才是那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
对比起来,她连说一个“我欢喜你”都要心乱如麻,怎么也做不到像他这般自然而然就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