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复民拉着她的马尾辨,走了十几步后,李复民终于松开了手,转过身,显的不耐烦的对中年妇女说道:“跟你说了几百便了,你老公跟别的女人走了,你可以找妇联啊,你天天跑到我们这里来有什么用,他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我们哪有权力抓他啊”。
中年妇女听完李复民说的后,全然不顾的又走到警务室的门口,坐了下来。
李复民见了,重复了刚才的动作,拉着她的马尾辨,又把她拉到了几十步开外的马路旁。然后自己又往警务室里走去。可那中年妇女见他前脚刚走出几步,后脚又立马跟了过来,当李复民察觉到她又跟过来时,反过头,无奈的说道:“你快把我们整个警务室的人都整崩溃了,你知道不知道?你没孩子吗?你老公走了,可以跟你孩子过活啊,实在不行的话,去跳楼,吃安眠药也可以啊。是不是?你整天跑到我们警务室来折磨我们,你有意思吗?”
中年妇女听了李复民的话,眼中流出了泪水,但她又立马把它擦掉,仍然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等李复民回头一走,她又跟了过去。
李复民见了,气恼的猛的一转身,提起了脚,想去踢她,可快要踢到她时,他又收了回去,然后又骂道:“疯婆子,看看你这样子,谁是你老公谁还不都得离啊,神经病啊你,我也不跟你费话了,你要在门口站着、坐着、跪着都可以,但我要跟你说清楚了,你老公和你是夫妻,你们两的财产是共同的,他拿钱和别的女人跑了,这完全属于你们家里的事,你可以到法院去,找他们说理,你呆在我们这,别说来半个月,就算来半年、半个世纪,这事我们也管不了。”
李复民说完后,径直往警务室里走去,而那中年妇女依然跟了过去,然后又坐在警务室的门口。神情恍惚的一动不动。
蒋建龙带着怜悯的眼神,朝那中年妇女远远的望去,心里已不再考虑自己倒霉不倒霉,自己软弱不软弱了,他开始明白,这就是社会,这就是现实。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在社会黑白之间,总处于被欺负的一边。在现实社会中,总有那么一部分人是要受到伤害的。总有那么些人是受苦受难的。没有谁能改变。既然无法改变,那磨难也就在所难免。他问自己有什么可抱怨的,抱怨社会又有何意义?千百年来一直如此,又有什么好抱怨的。他一想到这里,就不再仇恨李复民此类人物了,他反而把今晚所发生的事情都归咎于命运,认为这是躲不过去的,命中注定的,如此想来,他就把什么事情都看淡了。也不再理会社会的那些黑暗了,
他从石椅上站了起来,沿着巡警开着摩托车带他来时的路,一瘸一拐的经过十几分钟的艰难步行,最后终于回到了天地威的员工宿舍。
蒋建龙回到宿舍里时,李福瑞因为下班出去了,并不在宿舍里,蒋建龙见李福瑞不在,无奈的就用李福瑞的香皂,冲了个凉,然后他把席子铺在一张床板上,从行李箱里找出两件外衣折叠起来,当做枕头,放在床头,关了灯睡下了。
到第二天早上,蒋建龙很早就醒来了,当他醒来时,李福瑞正睡在自己的床上打呼噜。蒋建龙见此,自己又闭上了眼睛。可此时他怎么也睡不着了,他听着李福瑞的呼噜声,神智变的越来越清醒,而他脚膝盖上的伤,也呈现出一大块紫红色的淤血。疼痛的肿胀着。越发让他睡不着。蒋建龙睁开眼睛,轻轻的搬弄着受伤的大腿,查看了一下伤情后,他望了望窗外,在他感觉天快要亮时,于是就从铁架床上爬了起来。
因为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情,他没去商场买日常的生活用品。到早上,他只是喝了几口水,嘟在嘴里,咕咚了几声后,就算是刷牙了。
简单的洗漱之后,他来到了宿舍楼下,在工业区里的一家简陋的早餐店里,吃了个早餐后,然后又去到了天地威的厂房,
因为太早的原因,厂房的大门还是关着的。蒋建龙见此,无奈的又返回到了楼下。
此时,工业区里还是静悄悄的,空无一人,他无聊又回想起了昨晚的一连串事件,自己在心里问道:“这事要不要告诉付信铭。”
他想了一下,最后选择了不说,他觉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又问自己:“那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家里呢”?
因为他怕家里人知道会担心。于是他又选择了隐藏,可他在如此做出决定之后,他又觉的把这件事情隐瞒起来,心理就会有一些难受,因为他感觉自己并没有做错过什么,他一直处于一个受害者的一方,可他选择了隐藏,那整个事件,就等于从未发生过了。
他在心理想着想着,不禁又为此感到愤慨起来。他在厂房楼下,一会站着,一会蹲着,一会闲着来回走动几步,经过半个小时的思讨和无聊的等待之后,他终于看见有员工开始往厂房走去了。蒋建龙见有人走上去时,自己随后也跟着走了上去。
此时,厂房的大门已经打开,但里面的灯仍然是关着的,当蒋建龙走进厂房的大门时,工厂里的老保安正坐在工厂前台的椅子上,一边拿着水烟筒吸着烟,一边听着收音机里播放的广播新闻。
蒋建龙见了,对着老保安笑着问候道:“早啊!”
老保安打了一个哈欠,回应道:“这么早来上班啊?”
“昨晚睡的太早了。”
“哦”老保安应声回应后,又提起手,看着手碗上的手表说道:“七点三十,还有半个小时才上班”。
“那我现在可以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