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幸中的万幸,贤王殿下伤势虽重,却并非伤在要害,并无性命之忧,只是,怕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要卧床修养了。
这一点倒也令人费解,明明随从都已经死了,贤王也无还手之力,怎么地……那些刺客偏偏放过了这位爷呢?大理寺卿摸着下巴上已经稀少地可怜的几根胡须,摇头晃脑……多少有些,细思极恐啊……
对此,得了消息的三皇子殿下嗤笑一声,对着自个儿的心腹无比嫌弃,“怎么就费解了?你以为老十三被刺,最大的嫌疑人是谁?自然是本王和老五啊,如今,老五又被刺,矛头自然指向谁?”
心腹一愣,“那……如今如何是好?”
“呵。都说了叫你平日里多看看书、多看看书,偏不听,你这脑子也就跟那老五一个德行……哦不对,老五那脑子,还不如你……连你都看出来的问题,父皇会瞧不出来?”
“说起来,本王倒要好好谢谢他,替本王摘清了嫌疑。”
“他脑子有坑,便以为这天下间刀口舔血的刺客们脑子也有坑?都已经杀到你面前了,却又单单放了你?想做戏就做真一点,至少跟十三一样……”
心腹瞬间领悟,笑,“若是跟瑞王一般,一不小心这命就交代了,贤王自然不敢。”
“说到底,还是十三命硬,这样都能活过来……我们都小瞧了她啊……”
“小瞧了瑞王爷么?”
“不……本王从未小瞧了十三,能在皇城脚下活得潇洒恣意的,都不该被小瞧了去。本王是说……她。”
谁?心腹知道是问不出来的,便拢着手,敛了眉眼站在一旁,不说话了。左右,自家主子无事,便好了。
这件事传地很快,宫里皇帝还未起,前去报信的人站在皇帝寝宫门口不敢上前打扰了皇帝陛下睡觉,而皇城之外,基本已经家家户户都得了消息。
瑞王府里,秦涩这几日都躺着,倒也起了个大早,此刻正坐在桌边喝粥,配着点菜叶肉沫,闻着倒是香,只是,这几日饮食实在清淡,看着眼前这碗粥,更是半点没了食欲。
南浔站在一旁,拖着一盅汤药,眼观鼻、鼻观心,提醒,“主子,这是笙姑娘的交代。”
“……”秦涩心中有气,斜了眼看他,得,如今这些个人,都已经不知道自己主子是谁了,拿了那丫头的鸡毛当令箭,一个个都爬到他脑袋上面了,偏生……他还没办法。
正无处泻火,西承进来了,“主子,得了消息,昨夜……五皇子被刺。”
手中银勺搁下,倒是意外地挑了挑眉,“死了?”
被他如此直白的问话吓了一跳,“那、那倒是没……”
“没死你同本王说什么?难不成还要本王拖着这半死不活的身体带着药材去看他?”口气不是很好,显然心情也很不好。
西承目光落在那碗被搅和地不成样子的粥,和南浔手中还未搁下的汤药,了然,却也不点破,只道,“听说,随从都死了,倒是五皇子,伤势虽重,竟未及要害。”
秦涩终于掀了眼皮子看了眼西承,半晌,倒是笑着摇了摇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