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个眼神交汇瞬间,即刻明白了彼此,
“京城当下的局面,看似太平,实则暗潮汹涌,大航海时代已经来临,可大明朝的精锐之师,却在‘家里’砌墙角搬砖头……”
“加上皇帝偏袒张皇后一家,如今外患内忧,一触即发!”
此刻,钟逸尘和沐清没有询问过彼此的意见,顷刻达成一致,
“无处可避,不若不避!”
回宫一路上,知书盯着她家殿下手里的拨浪鼓,愣是忍住没敢问,
“钟世子这是把殿下当成他的娃儿了吧?而且还是怀里抱着哄的那种奶娃娃!”
偏她家公主还宝贝的什么似的,拿在手里反复摩挲,回到小暖阁后,竟将拨浪鼓插在梳妆台上,跟一堆名师打造的雕花木匣挤在一起,“冠压群芳”……
沐清换好衣服后就直接去了御书房,牟大人见她过来,忙领着一群少爷兵,边上溜达去了。
书房内,寿宁侯张鹤龄正声泪俱下的控诉当朝李学士,
“陛下,姐夫,他李梦阳这哪是在打我的脸啊?他这是对您不满,不敬,大逆不道!”
“可怜臣弟连牙都让人家给揍没了,您苦命的小舅子,今后怕是只能靠喝粥度日了……呜呜呜!”
弘治帝没搭理他,却已瞅见门外那角红色衣裙,没有衮金边,必然是安宁的。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门口高声道:
“来都来了,还不赶快进来?”
沐清今儿个极乖,一进门就亮明了态度,
“安宁回宫了,前来拜谢皇兄。”
弘治帝心道:“你这是在宫外看完笑话,回来继续看戏?”
嘴上却只能说,“嗯,果然又懂事了,既然没有其他事,就回去好好歇着,这两天不必过来请安了。”
“是。”
沐清嘴里答应着,眼中已露出吃惊之色,
“国舅爷!国舅您这脸……这是被人抽了吗?”
这么明显的问题,非得再打脸问一次!
张国舅捂着脸转过身去,这个猪脑子居然想都不想,就开始坑爹,
“哼!你少在陛下面前装好人,你和你那个小师父,都看本国舅不顺眼!”
“今天我家仆人可都看见了,你那个什么师父钟逸尘,当时正和一个小白脸腻腻歪歪的逛街呢?看到本国舅被人追着打,二话不说,护着小白脸就跑,连个屁也没敢放?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沐清:“……”
“我们何时腻歪过?两人一出胡同口,连手都不敢牵,正经的不能再正经,哪只狗眼看到我们腻歪了?”
弘治帝:“……”
“小白脸是谁?这还用问吗?不得了了,得快点去找皇后,给安宁找个婆家!”
他揉了揉脑门,无奈的看着张家这个不成器的弟弟,
“国舅,你方才是在骂人?”
张国舅长大了嘴,
“啊!……不是,陛下,臣弟不是有意冒犯陛下,是被李梦阳他们欺负糊涂了,臣弟平日里从不说糙话!”
弘治帝简直不想再搭理他半句,偏沐清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问他,
“国舅这脸难道是李大人打的?这怎可能?李大人莫不是喝醉了?”
“正是!”猪脑子马上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