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渔头不知道,现在世子爷和他的两个亲卫,现在还坐在灌木丛后,六只眼睛全在他一人身上盯着,一直盯到后半夜,老渔头才像只泥鳅一样,从甲板上滑了下去,沿着礁石的方向,朝洋人的大船走去,
那边,好像有人等候多时……
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几个人不敢贸然跟上去,世子爷从怀里摸出两副镜子,小亲卫见了,忙伺候他家世子爷戴好“水晶目镜”,紧接着,灌木丛中,向外伸出去一只“窥千里”!
夜里视线太过模糊,但在灯火旁居高临下的冷傲侧影,化成灰他也认得出来,
“玛索教皇?这只丧家犬又跑到这儿来瞎嚎什么?看着就让人心里晦气!”
老渔头也很丧气,接过人家手里的东西,打开确认了一遍,连个点头道别的表示都没有,拎着袋子就往回走。
钟世子收回窥千里,抬手做了个“伏击”的手势,身边两个训练有素的亲卫,立马像海水一般,贴在沿岸的礁石旁。
可怜老渔头走到半路,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人已经被封住嘴,架着朝灌木深处跑去……
钟世子脸也不洗,腰间扎着条手编的破腰带,怎么看都像个打家劫舍的小痞子。
老渔头什么人没见过,被扔在地上后,自个儿先冷笑起来,
“怎么?看上你爷爷手里的货了,不长眼的小兔崽子,出门前也不先打听打听,这附近谁敢动我的货船?”
“别怪我没告诉你,现在麻利点把我送回去,或许你还能活着见你爹娘,要是我老渔头过一会儿还不出现,呵~谁动这袋货,谁就等着被扔海里去喂鱼!”
钟逸尘一脸受教了的表情,呸一口吐出了刚才叨在嘴里的草叶,上前一爪子拍在人家脸蛋上,似乎想把老渔头右脸上的刀疤顺手给撕下来,
“您老当年就是因为多嘴,脸上才挨得这一刀?”
老渔头顿时僵愣住,像掉进冰窟的老狼,嗅到猎人的味道!
钟逸尘视而不见,收回贱嗖嗖的爪子,又开始薅草,
“漂了这么多年,别的本事不见长,吓唬起人来倒是挺有一套!我爹娘在天上看着我呢?还让我给您老捎个话,对付像你这样的人,不必讲究什么光明磊落的手段,最好是往死里打,要不然狗嘴里吐不出肉骨头!”
老渔头心里开始长草,疯了一般,梗着脖颈低声咆哮,
“你是谁?”
钟逸尘依然不理他,不耐烦的扫了一眼身边的亲卫,冷声道:
“先用皮鞭子给我抽,叫一声,去他船上砍一个人,再叫,再砍,老东西走南闯北,手底下的兄弟多的是,不稀罕这几个!”
老渔头眼眶子快要瞪裂了,
“你……你敢,你以为老夫手底下的人都是木头?就这么任由你们上去乱砍?”
钟逸尘“恍然大悟”,
“哦!对啊!忘了告诉你,我出来之前天天都在打听你,好不容易见着真人,方才太开心,不小心把一包噬神散都用完了,除了您的那壶酒里没有之外,现在船上的人怕是一时半会儿的醒不过来,还得劳烦您一会儿挨鞭子的时候忍着点……”
老渔头彻底心凉,“眼前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