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刘瑾那边已经收到回话,狐假虎威的大太监瞬间恼羞成怒,当下私自发出一道密令,
“王伯安虽已出狱,但仍是戴罪之身,不准其家眷前去送行,朝中官员若私自探望,等同其同伙,一律严惩不贷。”
他在后宫里怒气冲天,却无知自己已经触犯了小皇帝的底线。
正德皇帝听到此消息后,没有命他收回成命,只是望着高高低低的楼阁冷笑道:
“果然是这样,一个两个都欺我年幼,从来没有人真心待我,朕真的很讨厌这座皇宫!”
……
正德年间,原兵部王大人,只带着两位书童,一位马夫,孤零零的离开京城。
这件事儿本该在人们的唏嘘声中画上句号,可谁料到迂腐呆板的王大人,竟有一位过命之交的红颜知己,那位美人儿揣着满兜的金银珠宝,一路哭着奔来誓死相随,此消息一出,惊掉了满城文武百官的下巴。
只有沐清扶着额头,实在不忍直视花枝招展扭过来的白永年,那人脸上蒙着半块面纱,正“一波三折”的朝他们走来。
此情此景,连拉车的马也似乎受了惊吓,打着鼻响,烦躁的刨着后蹄儿,像是告诉他的主人,再不放马快走,我可就要撂瘸子了。
多亏钟逸尘沉得住气,反复抚摸马头,忽然间觉得半瞎也挺好,用不着看的那么清楚,可免受太大的刺激!
沐清已上前接过她白哥手里的东西,低声呵道:
“你不好好当你的大内侍卫,打扮成这副鬼样子跑来干什么?”
白永年翘着兰花指,一指禅点在沐清的脑门儿上,妩媚动人的姿势令人想哭,
“你懂什么?你别怪哥说话不客气,就现在那个小皇帝,小爷我早就不想伺候他了,你们还不知道,牟大人因为在牢中和诸位大人一起读书,也被那个阉人借陛下的口谕罚了板子,现在还撅着屁股在席上趴着呢?”
“……”
“……”
不知为何,本是一件极其令人痛心的事儿,被白大嘴这么一说,竟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白永年自己浑然不觉,继续挑着面纱仔细描叙,
“牟大人那个惨哟!啧啧!从腰上到小腿都挂了彩,幸亏有自己手下人放水,只受了些皮肉之伤!”
“他听说我要跟着王大人跑,立马把前些天几位大人嘱托给他的东西全交给我了,足够咱们一路的开销,要不是刘瑾那个死太监,不准其他人接近伯安,哥也不必打扮成这个样子出来?”
沐清被花红柳绿的白永年刺激得眼疼,
“就算你要男扮女装,也不必招摇成这样?你这穿的都是什么衣服?我怎么瞅着不像良家妇女?”
白永年趁上车的功夫,顺便还给钟世子抛了个媚眼,可怜出海踏浪披荆斩棘的世子爷,险些被他这一眼拍到马车底下去。
就听他又怼沐清道:
“你又不懂了吧?良家妇女哪来这么多金银财宝?还随随便便跟着人私奔!我现在可是青楼的头牌,牟大人说了,我穿这身衣服绝对能撑起一整座青楼。”
沐清:“……”
伯安?“……”
小知书:“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