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午,东厂的人终于打探出准确消息,阳明先生一直在胜果寺养伤,他们刚刚暗中将这里围了起来,就跟赶着空车回来的白永年狭路相逢面面相对。
这个憨货也不管对面的人认不认识自己,将马车往寺边一扔,撒开大长腿玩命似的跑了。
后边一群便衣高手见状,个个抽刀向前,白永年只能听见耳边风呼啸而过,转眼间这个坑货就跑向他们约定的地点。
正靠在树上惆怅着的沐清,老远看见白永年像只被蜂蛰了的狗熊一般滚了回来,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她翻身掠过树梢,落在地上后,直奔小知书而来,没等几人反应过来,二话不说,拎起小丫头的领子就跑,声音急促,
“师尊,你护着伯安,我们赶快找地方隐匿起来,白大嘴那货肯定是被人发现了。”
伯安脸上刚露出惊恐的表情,双脚已经离地,被无为道上一等一的踏雪无痕高手“挟持”走,像一根飘在风中晾晒着的海带,转眼钻进了人迹罕至的沼泽地中。
白永年到了约定的地点一看,别说是人,连半只鬼都没有。
这小子跑了一路才把脑子捡回来,急中生智,换了个方向把人引开,专门往城里热闹的酒肆里跑,不一会儿就将几条狗甩得一干二净。
直到傍晚,他才又摸回离沼泽不远的地方,“啾啾啾”的学鸟儿叫唤!
世子爷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身后,突然间干咳了一声,吓得白大嘴一蹦三尺当场诈尸,
“我的亲娘!樗公子你是属黄鼠狼的吗?怎么走路半点声儿都没有?”
钟逸尘不想和他废话,抬手指了指身后,示意他跟着一起走,白永年自知今天的事他办的不够漂亮,乖乖闭上嘴跟着大家沿路走去。
暮色将至,王伯安选的这个地方很是绝妙,这里离码头不是太远,在江面的转弯处又有高高的芦苇,码头上根本看不到这边的动静。
钟逸尘指着江面对白永年说,
”看见江上过往的那些渔船了吗?等会儿你游过去,取一只直接划走,记住我们只要不能载客的小渔船!”
白大嘴近来越发放飞自我,当下一记白眼儿翻上了天,
“取什么取?您就直接说偷就行!”
“嘶!学会顶嘴了?”
钟逸尘抽出刚刚封好的折扇,敲在那家伙的后脑勺上,声音“清脆悦耳”,唬得的小知书眼皮一跳,
“等会儿你得手后,千万不要在江面上停留,离开的越快越好,带着知书一直划到上游有芦苇丛的地方,掩好了等着我们!”
白永年捂着脑袋疼得龇牙咧嘴,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樗公子你一路上说了八百遍,我又不是个白痴?怎会连这么点小事也记不住!”
钟逸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他的脑袋,
“那可不好说?要不是暖暖不会游泳,这件事本世子亲自去做才能放心!”
此时坐在岸边的沐清,盯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咽了口口水,
她光是看着就已经晕得七荤八素了,实在想象不出等会儿自己到了水里,会狼狈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