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刚才那么淡定,是被我勒得透不过气儿来了?”
舍身喂虎的小知书可能是被吓晕了,一直闭着眼趴在沐清身上,地上的母老虎显然并不想就这么殉情。
它低头嗅着公老虎的鼻息,一次又一次的确认,鼻尖上冰凉的温度没有半点生机,母老虎受了莫大的惊吓,仰头泫然长啸,调头一跃而起往山林中跑去。
树上的几人,谁也没追……就这么静静的听着,森林里所有的气息渐渐归于平静。
第二天上午,躺在小庙前石板上晒太阳的王伯安,终于吐出了胸口里的一口浊气。
四十军棍没有打死他,锦衣卫带着杀手和他擦肩而过,老虎也被世子爷拖走,再回来时手上还多了几个虎皮坐垫,羡慕的白永年一个劲儿惊呼,
“我的乖乖!伯安,你要是坐在这上面,下个蛋都能孵出仔来!”
王伯安低头抿嘴笑,小知书乐不可支!
沐清没眼看白大嘴那副垂涎三尺的德行,抢白他道:
“要不,你先自己下一个试试?”
白大嘴抡起拳头晃了过去,在触到世子爷警告他的眼神一瞬间,又讪讪的缩了回去,只能逞口舌之快。
“不是哥说你,幸亏你遇到了世子爷,不然就你这种母老虎,下辈子也嫁不出去!”
“白大嘴!”
没等沐清发飙,白永年便很有先见之明的转头就跑,跑了没多远,掉头又回来了,一脸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
“好像有人来了?”
他上前就要拉着伯安躲起来,对方却微微一笑,
“你们先进里边,我在这儿等着他。”
“啥?”白永年竖起耳朵,“你怎么知道是谁来了?”
钟逸尘没理会白大嘴的疑问,一折扇敲在他肩膀上,刚刚剥过虎皮的修长手指,瞬间又恢复了信手拈花的君子风雅,白得犹如墨痕下的宣纸!
“走,我们都去佛像后面等着!”
白永年看着他们一个两个神情自若的模样,某一瞬间真的怀疑,自己偷船时脑子里进了水,用起来不怎么灵光。
荒庙前杂草丛生,佛像后白骨累累。
小知书吓坏了,又朝她家殿下身上靠过去,
“殿下,这个地方会不会有鬼?”
沐清冰冷的像一座白玉石像,
“不会,人多的地方连鬼也嫌弃!”
钟逸尘随手扯过半张草席,将白骨掩盖起来,竖起一根食指,
“嘘!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