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牍听得江郁在竹林里砍竹林发泄,咔咔咔咔的,一大片的竹林倾覆而倒。
幸亏是这一整片的竹林有自己自我恢复的能力,即便倒下了,过了两三个时辰又能长出簇新的一片。
任凭江郁力气再大,精力再多,青山依旧在,几度砍得完?
澹台哼哼唧唧环着手在一旁冷笑:“暴躁又阴郁,冷漠又执拗的这个我觉得才是她好不好。你看她什么样子,一生气起就动刀动枪的。”
“我教过她十年,她一撅屁股我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我要说我什么都不清楚她信吗?她肯定要说我在背后骗她。”
“现在她已经是不信任何人的,只信自己一个。”真是可怜又可悲。
竹牍微垂着眼,看着盘腿坐在地上的澹台道,“你说你上辈子跟江郁是在战场上度过的?那些事是真的?”
澹台自然是点点头,“哪能有假,是我上辈子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本来是不打算理会她的,最好是将这人给赶回去算了。”
“大小姐什么的,就该过金枝玉叶的日子。可她倒好,为了一个心底固执的念头,就跑来边疆了,又不敢去见他,一个人在背地里固执着,一个人执拗着,好端端地浪费了十年,真是蠢得要死。”
“我看在眼底,也曾急过,但急有什么用?狗屁。”
澹台怒火冲冲,“毕竟战场上凶险万分,谁也说不准下一刻炮火轰炸过后,姜彧就战死沙场了,有那么多儿女情长的心思,还不如去给我多杀几个敌人,这样就算日后回去,在姜彧面前遇到了,脸上也能有光不是。”
“至少见到人后可以告诉他,自己绝对不是来拖后腿的。”
“后来,在我成功的矫正下,倒是真杀死了不少敌军。”
说罢,还一副吾心甚慰的表情。
“你不是很讨厌她吗?”
江郁不知道何时从他身后窜出来,声音冷漠。
澹台点点头,小脸蛋上的鄙弃尽显无疑,“当时知道她女扮男装的,要不是看在她曾经是姜彧未婚妻的面子上,我才不会去搭理她。”
“哪知道一搭理就是十年,十年后倒是送给我一个好礼。”
“把我师徒俩给崩了,真不知道是孽是债。”
澹台扯扯嘴,冷笑着说道:“所以我这辈子重来了,在她三岁的时候就被她给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