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娥皇温和沉静,仪态端庄,好似世间所有的美好事物都堆积在她的身上,杜昭是越看越爱!
“夫人忙完了?”杜昭看着她笑道。
“忙完了,郎君呢?”
“我也差不多了,夫人快来,我想画一棵树,但奈何画技粗陋不堪入目,还请夫人执笔。”杜昭让出座椅。
然后吩咐红娘取来一张新的宣纸,用镇纸压住。
周娥皇还想谦虚一下,但杜昭已抓住她两臂将她按进了座椅之中。
没办法,周娥皇只得素手轻扬,拿起一只小号的毛笔。
“郎君想画棵什么样的树?”周娥皇侧头问道。
杜昭两手搭在她两侧的香肩上,细细摸索与揉捏,笑道:“为夫要画的树,准确来说,应该叫做‘树状图’!”
“郎君难为妾了,妾也算自幼习画,但从未听说过‘树状图’这种画法……”
“不妨事,你先这样,这样,再那样……”
经杜昭一番指点,周娥皇执笔在宣纸上画出一截“树桩”。
树桩下面有根须,但上面的树干以及枝丫等一概皆无。
杜昭俯身,一手搭在周娥皇肩头,一手从她另外一侧肩头伸出,点着树桩的空白处,说道:“夫人在这里题字,就写……”
因为杜昭的奇怪姿势,使他的脑袋几乎与周娥皇的脑袋并列,杜昭说话,就像是在她耳边呢喃似的。
弄得周娥皇耳朵里痒痒的。
再加上杜昭在她香肩上细细摸索的手。
她需要费很大的精力才能捉稳毛笔作画。
“就这样写:扳倒王传平父子,武有‘周庭’,文有‘侯仁矩’,已在牙府站稳脚跟。”杜昭这样说道。
周娥皇愣了一下,心头隐约明白这“树状图”是怎么一回事了。
但这时她乖巧的没有发问,依言将题字写在树桩的空白之处。
写完之后,周娥皇才问出心中的问题。
杜昭立即得意洋洋的给她讲解,言辞间颇为得意。
周娥皇便适时表现出惊讶、赞叹、崇拜等多种表情。
自然这些表情多半是真的,只是周娥皇心思灵巧,知道杜昭需要什么,于是就稍稍做了点“艺术加工”罢了。
杜昭见此,果然心满意足。
高兴之下,竟直接侧头,在周娥皇脖颈间吧唧了一口,以示对她的喜爱。
因书房中还有红娘的存在,差点让腰背挺直的周娥皇缩到书案下面去。
接着,周娥皇红着脸面,在杜昭的指引下给“树桩”画了第一个大的枝丫。
并在枝丫的根部题了一个字:“军”。
这个时期的军,无论是朝廷的禁军,还是地方藩镇的藩镇兵,从上至下、从内到外都有着极大的问题。
若要治军,可以从两个大的维度入手。
第一个维度,是招募、操练、衣粮赏赐、家属随军、优恤等。
第二个维度,是兵甲器仗、战马、战船、粮草、军法奖惩、戍守、作战等。
其中,最为突出的问题,有:军纪松弛、兵骄将惰、老弱混杂、冗员、将兵矛盾等。
另外,战马、战船、兵器等也需彻底革新。
尤其是战马,全军上下都极度稀缺。
不过这部分可以延后再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