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滔已经潜到这里,只要翻过这堵宫墙,就算进入了王宫的范围,王宫里面的守卫松散得多。
手脚并用,斜滔迅速接近墙顶。
墙面光滑,但斜滔也不是一般人……
忽然,不远处传来整齐的踏步声,夹杂铠甲轻微的碰撞声,还有隐隐约约的火光……巡逻的将士突兀出现!
斜滔心下一紧。
不过好在,宫墙外面栽种着许多树木,枝繁叶茂,刚好可以遮挡巡逻将士的视线。
但像这样吊在墙上也不是办法,宫墙雪白,而他一身黑衣,尽管有枝叶遮挡,但还是有极大的几率被发现。
必须尽快翻过去。
斜滔一手攀上宫墙顶部的边缘,借力使整个身体往上一伸,半趴在身体,腰板与墙顶平行,慢慢翻到宫墙的另外一边。
此时,巡逻的将士刚好行至此处。
斜滔回头瞥了眼机械般迈步的将士们,轻轻一跃,落在王宫内部的地面。
整座王宫里都没有多少人。
斜滔一路躲闪,避开有光的地方,来到一座宏伟的后殿,这里是吴越王的寝殿。
见四下无人,斜滔拉下面罩,轻轻敲响房门。
咚咚咚的声音,尽管轻微,但却吓了吴越王一跳
自上次胡图醉酒提剑闯入王宫,并抗走他心爱的妃子后,吴越王便很没有安全感,生怕夜里突然闯入一个杀手……
“什么人?”
“末将斜滔,求见大王。”
屋内传出舒气的声音,脚步声临近,门栓拉开,最后打开房门,吴越王身着睡衣出现在眼前。
斜滔见礼。
“快些进来,勿需多礼。”吴越王探头看了看四周,拉着斜滔进屋,然后关门,拉上门栓。
“斜都使深夜求见,不知有何要事,莫非是那胡景思……”吴越王心里十分惶恐。
斜滔一眼瞥见龙塌上的被子,凹凸不平凸起,里面应该有个女人,收回目光,斜滔作揖道:“启禀大王,是北边的中吴军,还有南边的静海军。”
“哦?”
吴越王坐下,端正了坐姿,颇似上朝之时的模样,打着官腔问道:“斜都使详细说来,中吴军和静海军如何?”
想他堂堂吴越王,终日被软禁在王宫之中,无法插手朝政,现在就连吴越王国发生了什么大事,都只能从一个斜都使口中得知。
悲哀!
当下,斜滔便将“静海军爆发洪水”,以及“胡景思父子准备将灾民驱赶至中吴军就食”之事,一一禀报。
“诶!”吴越王听罢,连连叹气,道:“中吴军杜建徽,忠心耿耿,可是终究也免不了被胡景思那贼子陷害!”
“大王莫急,末将冒险入宫求见大王,是因为末将想到了一个计策,望大王准允。”斜滔说。
“斜都使你快快说来,是什么计策?”
“大王,自杜建徽之孙杜昭,重返苏州之后,中吴军便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依末将看来,中吴军极有可能发展壮大,甚至与胡景思那贼子分庭抗礼!”